享受他面对新人的不安,享受他控诉她的不告而别,享受他沉默之下的汹涌情愫,但后来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先是缺氧,后来又感觉哪哪都热,热到浑身无力更是只能被迫继续。

池鹿这才意识到她和靳尧洲体型以及体力上的悬殊。

对面可是能负重爬山一整天不带歇的,干那些劈柴打水的力气活更是不在话下,不然也不可能当初徒脚踩死一条蛇。

哪怕是这种力度,都是他控制下的结果。

池鹿有些后怕地往后躲,可这就是张单人床,无处可躲。

她只好抬手抵在他胸口,却又被他体温惊了一下。

推开了微末的距离,池鹿呼吸不稳道:“我想喝水……”

“好。”

靳尧洲轻喘着别开头,“我拿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捏过的水都不是凉的,喝下去却降不了温。

池鹿小口小口啜饮着,始终感觉黑暗中有一道目光如虎豹锁紧了她,只待她结束便扑过来。

果不其然,她刚喝完还没来得及扔瓶子,整个人就被重新抱了回去。

“好了?”

“……嗯。”

“那继续。”

下半场比上半场还要久。

一轮轮的热浪袭来,池鹿整个人都快要化了成一滩水了,迷迷糊糊中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

池鹿一怔,很快清醒过来。

她想往后挪可无济于事,坐回去却又坐不稳,几经犹豫后耳边的低喘声却变重,气氛也微妙了起来。

水到渠成时池鹿并不会抑制自己的想法。

可想起浴室那一眼真容,她头一回有点慌搂紧了靳尧洲后颈,但本来就是坐在腰上,她累得没多久就又滑回去。

滑不到头,她吓得腿更软了。

慌乱中,池鹿听到了对方低哑的叹气声。

而后他突然俯下身将她放回床心。

池鹿落回枕头上,头发四散开。

她慌恼道:“你干嘛?”

四面八方的热意覆下,重力之下,睡裙裙摆的蝴蝶结被挤得凹下去,紧挨着不知是什么的微颤,又传递回她腿侧。

池鹿热得思绪混乱,迷蒙中才听到抽屉拉动的声音,大概是一只手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可是她很难分辨得清。

因为翻找时,蝴蝶结也被挤来挤去,轻擦过她细嫩的大腿肌肤。

直到靳尧洲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都小了。”

池鹿怔怔道:“什么?”

靳尧洲微微侧眸,声音更低了。

“尺寸。”

“不是有L……”

池鹿说到一半就噤声了,她立刻想到梳妆台那瓶黑色防晒的尺寸,害怕之余,不由有些庆幸这个酒店的准备设施并不那么齐全。

不然她真的怕明天腿会比爬山还要酸,说不定还要在床上歇一天。

思索中对方已经起身,听动静是去了浴室。

池鹿翻了个身,趴在枕心长松了一口气,可没几分钟,脚步声却再度响起,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黑影投在床心。

池鹿茫然睁开眼,撞进他漆黑双眸里。

他双手微潮,似乎刚擦干,另一处却仍没什么变化。

毕竟才过了五分钟,也确实不够。

那他去浴室干什么?

这么想着,那只带有厚茧的指腹却替她理了理额前动乱的碎发,靳尧洲俯身抱起她,在她耳边低低落下一句话。

听到后面几个字,池鹿缺氧到湿濡的双眸蓦地睁大。

靳尧洲的手拿过子弹,扣过扳机,也拿过斧头。

却从没有拿过柔软的丝绸,分辨清布料上的蝴蝶结,或是采撷过一朵娇花。

他种过粉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