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尧洲低头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洲哥,你这两年打给我的钱我都存进去了,以后你人来就行了,这些都不用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不是?”
“拿着,生病费钱。”
见他要退给自己,赵恒连忙摆手道:“我都麻烦你四年了,况且我现在也找到工作了。”
靳尧洲想将卡塞回水果袋,却被他堵住手。
“洲哥。”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性子,我也不想总当趴在兄弟身上吸血的蛭虫。”
送走赵恒后,靳尧洲站在住院部楼下,看着偶有进出的人群。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或焦躁或疲倦,难有真正放松的面孔。
几年前,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年轻时是一名战地记者,和一个外国人相爱后连婚礼都来不及办,两人四处奔波时生下了他。
靳尧洲刚出生便过得不安定,见过枪林弹雨,更是见惯了死亡。
后来他父亲在战争中去世,母亲几经辗转哀思过度后也确诊重病,急需一大笔钱治疗,他不得已去当了雇佣兵。
那是一段灰暗的、刀口舔血的日子。
赵恒是那些人里唯一的华人面孔,也跟他关系最好,甚至经常借钱给他。但钱凑齐了,治疗却并未成功。
简单处理完后事,靳尧洲完成了最后一次工作就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出了意外,工作难度并不像事先声明的那样,赵恒为了掩护他,甚至被打中了一条腿。得知他也是为了给家里人治病,这次借钱的人换成了靳尧洲。
回国后,靳尧洲一直给明星当保镖,每个月会寄给赵恒一笔钱。
不过这份工作以被池鹿解雇而画上句点。
后来他也辗转当过巡林员、野营领队和一些室外工作,某次被他带队的学员恰好是这档恋综的筹划人员,便向他发来了邀请。
靳尧洲无心恋爱,但他当时需要那笔奖金。
一阵冷风吹来。
靳尧洲捏着手里的银行卡,拨通了刚才赵恒口中,那位他前同事何女士的电话。
“是我,靳尧洲。”
听到他的声音,那头明显慌乱起来。
“哦……靳尧洲啊,有什么事吗?”
“请护工和治疗的花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了,这都是小钱。而且不止你一个人,这几年解雇的工作人员我们都给了补偿,剩下一部分我打到你当时的工资卡了。”
对方笑着道歉,“那会鹿鹿刚入行,年轻气傲的,我这个经纪人也没及时教导,有些行为冒犯到了你们,她说她很抱歉,只能用这些来事后弥补。”
“所以是多少,我退回来。”
“这……”
“不方便说的话,我先退回卡里的一部分,剩下的问她吧。”
“哎呀就十几来万,真不多,你不用跟她联系,她……她最近半个月在家休养呢。”何之薇又点怵他,又担心暴露池鹿行踪,只好用缓兵之计道:“她说你要是真过意不去,要不来我们这儿再应聘一年?”
翌日下午。
靳尧洲抵达了曾经的工作室,跟凌蓓面面相觑。
对方没想到他如此积极,只好硬着头皮问了几个问题就准备让他上岗,临到合约那步,靳尧洲才发现职责那一栏写得和曾经不同。
靳尧洲:“是商务保镖?”
“啊对。”凌蓓挠挠头,“个人保镖已经招满了……而且商务保镖待遇挺好,也只在活动时间陪护,不会像你之前一样跟鹿姐有摩擦。”
靳尧洲拿着合同走出会议室。
他出来时,正好有其他助理领着两个年轻男孩出来送到了电梯口,偏瘦,但也能看出锻炼的痕迹。
“鹿姐的贴身保镖果然一个比一个帅,新来的这两个也好养眼啊。是单身吗?”
“忙你的工作吧,花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