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挥到半空中,池鹿才对上他被帽子压得乱糟糟的碎发下,那一双阴郁的眼睛。

他眼眶红着,目光正仔细扫视着她的脸和全身。

岑澜在她的注视下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伤到哪了?”

池鹿心虚缩回手,小声嘀咕道:“……我只是撞到腰,又不是死了。”

“不准说这种晦气话。”

岑澜抓着她腿弯的手收紧了下,“你转回去我看看伤口,疼不疼?”

“疼到还好,就是扭伤加磕的印子,不影响下午的活动嘶……”

池鹿翻了个身,很快被拉扯的抽痛弄得吸气。

看不见后,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更低哑了,还带着轻颤。

“逞什么强,这还叫不影响活动。”

“痊愈总需要时间啊。”

池鹿支起下巴,正想嘲笑他大惊小怪,下一秒却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手背。

池鹿一怔,缩回手盯着那上面溅开的水珠。

……这是岑澜的眼泪?

……

公共休息区里,刚录完单人采访的沈听迟在沙发上坐下。

他手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神色认真地翻阅手机。

手机里是他曾经在剧组拍摄时保存的学习资料,图文并茂地介绍了各种按摩手法,出于拍戏需要,他那段时间跟着按摩馆里的老师傅也学了不少。

但这也过了一年多,手生了,何况按摩穴位的事乱来不得。

看久了眼睛疲乏,沈听迟便会远眺一下走廊那头。

池鹿的房门紧闭着,但门外很热闹。

门口先是晃过靳尧洲和裴岸森的身影,但两人都没上前敲门。

又过了几分钟,有工作人员提着药箱过去。

裹着长毛毯的女孩从门内跑出来,撞入沈听迟眼帘,他看了数秒,低头扫过按摩图的那行小字。

【从尾椎骨自下而上缓慢揉搓,反复多次直至发热。】

再抬头时,那一位工作人员已经走了。

不对。

沈听迟微微眯眼,回想起三个人站在门口的画面,走廊的出口只有两头,刚才站在后方的高个男人怎么就原地不见了?

思来想去,沈听迟关掉手机站起来。

……

房间内,慵懒迷醉的小甜歌仍在单曲循环。

微风随着轻盈鼓点掀动紧闭的窗帘,透进来的微光,时不时便映亮了床角的某处。

那处堆满了被褥,还有一只抓紧被褥的白皙小手。

池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先开始岑澜只是看到她的伤口,平静几度又红了眼圈,后来摩.挲伤痕周围的手不知怎地变成了唇,慢慢一路往上。

手也没闲着,反而有了别的用途。

要怪只能怪岑澜的眼泪太有迷惑性了。

池鹿战栗了一下,躲开耳垂处酥痒的舔.舐感,“别咬,待会还要录节目……你疯了?”

很快,舔.舐转为轻而慢的啃.噬,一下又一下,仿佛是不甘的邀宠。

“为什么我就得偷偷摸摸,而他们不用,就因为他们是嘉宾?”

“……”

池鹿咬着下唇别了下头,“说了别咬,会留印子。”

岑澜照做了,但用了另外一种方式,他将力度控制得刚刚好,不至于太重留下几天不褪的痕迹,但又能恰到好处的留红,淡淡的印子不过几分钟就散了。

池鹿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身上肯定红得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

后来她连被褥都抓不住了,任由力气把她带到每一处,虽然舒服,但也一直咬唇压抑着声音,以免让他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池鹿整个人都手脚无力,陷在床心快要睡过去。

晕乎乎间被他拉起来,听他声音喑哑道:“那你在我身上留点印子。”

这话听着耳熟,之前沈听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