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男声落在她耳边时,安淼才反应过来黎厌是在喊她。她们杂志采访了他几次,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礼貌,有点受宠若惊,“什么问题?你说。”

“你……”黎厌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你们。”

“你们谈恋爱喜欢比你们大的,还是年纪小的?”

她们?哪个们?

安淼想了想,“我喜欢年纪比我大三四岁的,会照顾人。但你如果问的是池鹿,那我不清楚。”

“……”

黎厌浑身僵硬,耳根倏地红了,“我没问她。”

【又喜欢问,说了你又不爱听】

【你没问她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哈哈哈】

【这狗嘴真硬啊,天塌了还有他的嘴顶着,鹿妹赶紧来咬一口让他知道什么是人世险恶】

【好家伙,这孩子紧张得拿铁锹都同手同脚了,搞了半天是个高攻低防的】

所选卡片无人匹配的靳尧洲和沈听迟,正在单独种树,两个人进度很快,靳尧洲更是挖好了坑已经开始栽种,他脚边略微贫瘠的土壤上,是刚栽种下的几株玫瑰花幼苗。

原本它是那一众植物卡介绍里栽种难度最大的品种,但颜色粉嫩漂亮,适合移栽到那架秋千后面的空地上。

靳尧洲三两下栽好树浇了土,看向不远处。

果然才一会的功夫,池鹿已经累得头伏在插地的铁锹上颈后的发丝被风吹得乱飘,他脱掉手套回头问工作人员道:“现在能协助其他嘉宾么。”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这场活动只能跟搭档共同完成。”

池鹿原本站着调整呼吸,却见盛书禹一直低头忙碌着,他干起这种活也上手很快,太阳西斜,但后院的地被炙烤了一天,光是站着都热,男人竟然连衬衫扣子都一颗不解。

他脖颈因为用力而绷紧时,领口最上面的纽扣存在感也格外强。

视线上移,对上镜片后的冷淡长眸。

“看来你打算只观摩我种草。”

池鹿眨巴眼睛,“我再学习一会,对了,你侧边脸沾了灰。”她轻点脸颊,“擦一擦吧。”

男人不疾不徐地挖完,才拿出手帕擦拭,池鹿定睛一看,他长指捏着的灰粽格纹手帕,竟还是她洗净还去的那条。

盛书禹擦拭完,掀眸问她:“好了么。”

池鹿摇摇头道:“稍微下面一点……还有。”她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施施然伸手过来,眉梢轻抬,“看不清,你擦吧。”

说这话时,盛书禹神色平淡,见她不解,才又道:“上次我也帮过你,礼尚往来。”

这他也要算个来回?

什么商人思维。

池鹿腹诽,还是走上前去接过手帕帮他了。

盛书禹垂眸等待,视线落在池鹿的肩带上,他早就注意到她今天在裙子外面还罩了一条围裙,兔耳肩带每每随着她的动作晃动,颜色也是最晃眼的莓粉色。本来是他最不喜欢的颜色,可今天看久了倒觉得还好。

思索之际,就听到女孩小声嘀咕:“这次手帕不是我弄脏的,我不会再帮你洗了。”

盛书禹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启唇道:“还没好?”

“下巴这边也有。”

池鹿正要抬手,忽地看到盛书禹衬衫领口多了一团印子,她想到什么,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肘,“……我好像把泥蹭到你衬衫上了。”

想到盛书禹的重度洁癖,池鹿不禁缩回手去,“要不你还是自己弄吧。”

她手刚有动作,就被对方伸过来的手扣住,“接着擦。”

顿了顿,盛书禹才又瞥来一眼,“都不需要你洗,我没有在恋综奴役别人洗衣服的癖好。”

“继续脏一件扔一件?”

池鹿忍不住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语带担忧,“等录制结束那天,你不会没衣服穿了吧。”

盛书禹:“……”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