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空调很足,掌心不觉得冷,只觉得空。
霍奕原摩挲着空落落的掌心,瞥了眼旁边,屁股挪了挪,不安分的手悄悄顺着座椅摸过去,捉住陈鸿洲的手。
手指严丝合缝地卡进陈鸿洲的指缝,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陈鸿洲一惊,飞速瞄了眼前排,司机老实本分,眼睛也不乱瞟,对后排的事一无所知。
其实乱瞟也没事,只要司机不回头,他那个角度是看不到兄弟俩亲密无间的手的。
稍微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霍奕原,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对上霍奕原就气不起来了。用力握了握霍奕原的手,既是回应也是警告。
霍奕原把哥哥刚刚的反应尽收眼底,原来陈鸿洲还是怕的嘛。浅浅一笑,露出一丝倦意,“车里好暖和,我有点困了。”
说着侧躺下来,枕在陈鸿洲大腿上。
唔……好舒服……
霍奕原惬意地眯起双眼,而且离陈鸿洲私密的地方太近,他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了熟悉的骚甜味儿。
仿佛不胜酒力的人误饮美酒,霍奕原微醺,思绪飘忽。
陈鸿洲会因为其他人散发出这种信息素吗?不会。
可能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味道吗?不可能。
虽然知道应该是他的心理作用,毕竟以陈鸿洲注重卫生的程度,怎么可能会闻到气味。但他仍然得意而满足地勾起唇角,将陈鸿洲的手带到唇畔,留下一串濡湿的水痕。
陈鸿洲微僵,腿上的大重量和被吻手的感觉先不提,光是霍奕原的呼吸洒在敏感的指缝间就足够让他小穴蠕动了。车里还有其他人,霍奕原着实胆大妄为。抓着霍奕原的手紧了又紧,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最终连个斥责的眼神都没舍得给,只是抚了抚少年的脸颊。
“眯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嗯好。”
霍奕原的手又缠上来,陈鸿洲躲了几次没躲开,心想反正这个角度司机也看不见,便任由霍奕原把玩。
“开稳一点。”
“好的,先生。”司机目不斜视,对后座的事恍若未见。
新城区道路宽敞,车子一路平稳。霍奕原昨天本就睡得晚,这会在陈鸿洲腿上太舒服,倒是真的困意上头。手上渐渐松了劲儿,只是搭在陈鸿洲手上。
车厢里多出一道轻缓的呼吸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陈鸿洲看了眼安心睡着的少年,目光转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这一整天都很痛苦。
他拿霍奕原没办法,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他喜欢霍奕原,霍奕原也喜欢他。但,就算相互喜欢又怎么样呢,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A国同性恋结婚合法,但他们不是只是同性恋。血缘是他们最深的羁绊,也是最大的绊脚石。难道要修改法律允许近亲结婚吗……可任何国度都不可能允许这种文明倒退几百年的事情发生。
霍奕原和他在一起,只能是阴沟里的老鼠。
肮脏、阴暗、见不得光。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怨怼,霍奕原为什么是他亲弟弟呢。
如果不是就好了。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的话,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现在霍奕原是喜欢他,那以后呢?他会不会遇见更好的人,然后弃他而去?霍奕原这么年轻,可能永远在他身边吗?患得患失的担忧萦绕在陈鸿洲心头,折磨他的心神。
陈鸿洲很迷茫,他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幸好成熟老练的继承人能完美掩饰自己的情绪,直到接通安洁的电话。
他一开始以为,霍奕原是因为昨天的事赌气,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想那么做了,大概是上一次问会不会怀孕的时候。太久没有人这么在意他,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说他可以做结扎,不需要霍奕原做,但霍奕原执意结扎。
和霍奕原住在一起这么久,他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