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原喊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叫妈妈，丝毫没有尴尬，霍潇心中惊讶了一秒，迅速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不谈以前在陈家的事，“这样也挺好，不会被明目张胆地欺负。”

“是吧？我也觉得我这样挺好。”没有人比他更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

霍潇推过来一张名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电话联系我。”

霍奕原眨眨眼，没动。能让霍潇主动递出名片的人没几个，无功不受禄，收下名片不知道霍潇会让他做什么。

“你就当是我这些年不在的补偿吧，”霍潇看出他的疑虑，“微信上杂事多，打电话更方便。”

他这才放心下来，把卡片揣进兜里。，名片背后有一串手写的数字，估计是霍潇的私人电话。

万一以后和陈鸿洲闹翻了，有霍潇在他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不过……虽然我这些年都没有管过你，但我记得当时给你起名叫‘霍奕’，霍家第一个孩子，一和奕谐音，怎么现在多出一个字？”

霍潇觉得是陈邵的繁殖欲作祟，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加个“原”字，整个名字改掉更符合陈邵的风格。

这点霍奕原也不知道，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应该叫“霍奕”，叫什么无所谓，获亿还是获亿元他都行。

陈鸿洲刚巧回来，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之前收养阿原的人家姓原，毕竟也有养育之恩，就留着做个纪念。”

霍潇点头，完全忘记了当年把孩子抱走的那个男人姓原。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这只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三人都没有特别在意。陈鸿洲一回来，话题就又变成了霍奕原听不懂的内容。

借口去卫生出了包厢，本想在外面转两圈透透气，却意外发现被堵在隔间里的贺星灿。

贺星灿浑身都湿漉漉的，工作制服上都是灰色脏水，一股臭抹布的味道。眼睛上蒙着眼罩，嘴里塞了一大团布料，双手反剪在身后，只能发出呜呜声。听到有人进了卫生间就开始撞门板，要不是霍奕原今天正好吃饱了撑得善心大发，贺星灿可能得在里面呆一整晚。

整贺星灿的人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个卫生间最偏僻，除了霍奕原的那个包间比较近，几乎不可能有其他人来。

“陆驰呢？谁整你，看清楚人没？”霍奕原借了把剪刀剪开绳子，绳子吸饱了脏水，他不想碰。

这个餐厅还是有点格调的，贺星灿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进来做兼职，除非陆驰提前打过招呼。

“他有事，我自己来的，”解放双手的贺星灿取下眼罩和布料，声音发抖，“我……我没看清是谁，我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害怕别人责怪。

霍奕原心里有数，能自由出入这个场合的成年人恐怕都不会用这种小把戏。扔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转头给陆驰打电话，前两次没通，第三次快自动挂断了才接通。

陆驰声音压得极低，背景音热闹非凡，“我参加亲戚婚礼呢，你现在打什么电话。”

“你男人被欺负了，满头满脸都是大粪，”霍奕原才不管他是婚礼还是葬礼，“现在正哭着呢，快哭背过气了，手上破了直流血，我怎么安慰都没用，你不回来主持公道？”

贺星灿听到“被欺负”还挺羞耻，后面则有些无语凝噎，大粪不至于，他也没哭。

手上也没破，只是手腕上被绳子磨破了点皮，霍奕原不说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操，在哪？我马上过来。”陆驰瞬间急了，霍奕原报了地址，他说他马上来。

霍奕原挂了电话，“一会让陆驰陪你去把工资结了，那几个人还可能投诉你，你这一天都白干了。”

“……谢谢。”虽然对方和陆驰说得夸张到有些虚假，但也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理由不道谢。

“你就什么都不和陆驰说？你说了，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