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天仓满,目秀眉清,地阁长。

头戴毗卢帽,着了一身锦澜袈裟,风流洒落,丰姿轩昂,神秀庄严,似耸壑昂霄。

这袈裟尤是华贵辉煌,兜罗四面,稀奇铺满绮绣,朗朗明珠,层层金线,玲珑散碎,飘光宝艳,穿上自是满身红雾绕,脱来亦是一段彩云飞。

“大师有礼。”

玄暮之缓缓地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玉白指间的绿意如一湖澄净凝翠。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抽,呵,哪有得道高僧穿成如此形容,巴不得将一身珠宝都绣到这袈裟上?且,且何谓皇后看到圣僧时该一眼惊艳,垂涎三尺?

自认演不出垂涎三尺的他,只能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圣僧。

如提线木偶般,一字一句背诵被云轻翡安排好的台词,昨夜台词稍有纰漏,妖女就叫嚣着要出去再寻她美了,千叮嘱万嘱咐可不许再错字分毫

“本宫见陛下身染沉疴,缠绵病榻,此心伤痛欲绝。深夜碾转难眠,受梦魇所困夜难成寐,特请圣僧移步宫中为陛下祈福祝祷,捎带为本宫解梦魇之困,本宫心中难安,叨扰了。”

“阿弥陀佛。”云轻翡拿捏着自己禁欲圣僧的气质,安然盘坐于青绒布蒲团上:“贫僧可为陛下与娘娘诵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消病解难,去除魇魔。”

“可。”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圣僧,本宫有一事不明,还请圣僧为本宫讲经答疑。何谓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又何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色,可是美色?”

玄暮之说话间站起身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云轻翡坐的这蒲团处走了来。

“非也。皇后娘娘听小僧细细道来,色非美色,色即色蕴,与受、想、行、识合称五蕴,至于五蕴皆空……”

“五蕴皆空又何为……啊”

走到圣僧身前三步远,皇后脚下突然绊到相邻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