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16000 块钱,我爸需要工作 2 个月才能攒出来,我妈则需要 4 个月。

如果非要花掉这 16000 块钱,那它可以是我家一年的生活总花销,也可以是我姥姥将近半年的治疗费。

挣钱不易,它应该发挥它最大的价值,而不是杜金花一个电话就易手他人,换来一堆三无产品。

我爸和我拉扯了许久,打了我无数的巴掌,到最后他累到气喘吁吁,还是没抢过我,气急败坏地骂我是不孝子。

我毫不客气地回呛他:「那也比愚孝好,至少不会拖累旁人,拖累整个家。」

我妈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才不情愿地闭了嘴。

一屋四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杜金花到底没能如愿,她瘪着一张嘴骂骂咧咧,最后让我爸送她回家。

我站在大开的门口,听着他们脚步声渐远,才重重关上了门。

我说:「妈,你看,拒绝她其实很简单。」

我妈叹口气,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担忧:「你奶奶这个人,哪有这么简单。她今天吃亏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2

我以为杜金花会像我妈断言的那样,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没想到她只是又纠缠了两天,见我态度坚决,最终骂骂咧咧很不情愿地让快递小哥给退了货。

接下来好几天风平浪静,她再没登门。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一周后,一个陌生女人来我家砸门了。

她先是确认了我们和杜金花的关系,然后气愤难耐地说了一个让足以我们目瞪口呆的消息:我快要 60 岁的奶奶杜金花,和她独居的父亲苟且在一起了。

她说她父亲并非单身,她母亲尚且健在,只是因为母亲常年在北京帮弟弟照顾孩子,使得父亲常年寡居。

她今天忙里偷闲路过小区,临时起意要来看望下父亲,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父亲和一个老太太睡在客厅中央。

松弛而老态的肢体盘错在一起,让她当场尖叫出声。

我爸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妈……她人呢?」

「还在我家,她不肯回来,说除非你们亲自去接她。」

我爸立马往脚上套鞋,还不忘回头喊我:「快,换鞋,就是架、也要把你奶架回来。」

对方的家和我们住同一小区,我们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我走在最前面,趁着女人翻包找钥匙的功夫,我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传来了杜金花和老头交谈的声音:

「你说你偷偷走了多好,我给我闺女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还非要让你家人来,这样不就被更多人发现了?以后在小区还怎么见人?」

「发现更好,我正好趁这个机会逼他们一把。他们要是要脸,就乖乖给我买床,不给我买,我还天天来你这里,我就是要臭他们。」

我被我奶奶这种神逻辑气得想笑。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下后,我第一时间把门推开,一眼就看见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崭新的罗汉床,床板翠绿,光滑如石。

杜金花看到我们蜂拥而入,不屑地瞥了我们一眼,从桌上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着床板,一边擦一边赞叹:

「玉床就是好,睡这几天感觉身子骨都硬朗了,可惜我那不孝的儿子儿媳不舍得给我买,我只能来你这儿蹭。」

我爸气得满脸通红,大步过去拉扯着杜金花往外走,被杜金花用抹布狠狠甩了脸:

「你放开我,你这个不孝子,你管不着我。」

我爸憋着火:「就为了睡个破床,你怎么能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丢人现眼?对啊,我就是要给你们丢人现眼!谁叫你们不给我买床?」

因为房门大开,陆续有楼上楼下的邻居被我们的争吵声吸引着开了门,围在走廊上看热闹。

杜金花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开始了她蓄意抹黑我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