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边危险,您别过来了。”吴伯看到苏甄儿?的身影,想到早上的危险,赶紧过来提醒。

“我知?道的。吴伯,那个人呢?”

“谁?”

“就是那个我救回来的人。”

那少年实在?太过古怪,吴伯记得他。

“刚才看到他往那边去了。”

吴伯抬手指向没什么人的岸边。

苏甄儿?点头,朝吴伯手指方?向过去。

虽有阳光,但?很?淡薄,苏甄儿?走出一段路后,远远看到少年身影。他站在?河里,黑色的棉服被置在?岸边,他正在?搓洗身上的污泥。

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的皂角已经从之前?的四方?角变成了圆滚滚的一块。

少年抬高胳膊,冷白的冬日阳光下,苏甄儿?看到他青紫的胳膊。

很?明显,这?是新伤,而且位置也对。

原来刚才真的是他突然出现替她挡住了那木条。

那么大一长条木头,还带着惯性砸过来,少年血肉之躯,自然会疼。

苏甄儿?加快脚步,走到河边。

“喂。”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动作也跟着停住了。

“你,不?疼吗?”不?知?为何,苏甄儿?略觉有些尴尬,大抵是因为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

少年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似乎是不?明白苏甄儿?在?说些什么。

“胳膊。”少女声?音更小了。

少年却?听到了。

他说,“不?疼。”

确实不?疼,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害,这?种小伤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挠痒痒似的。

苏甄儿?双手负在?身后,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她张了张嘴,嗫嚅出声?,“谢谢……”

少年歪了歪头,很?显然,因为少女声?音太小,所以他没有听到。

苏甄儿?却?不?再讲了,她脸色微红的拉高声?音,“你怎么又洗冷水澡?我带你去洗热水澡。”

这算是一种破冰的示好。

“不?是,”少年突然弯腰,然后从河里掏出一条鱼,“在?摸鱼。”

苏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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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还是那个帐篷,苏甄儿?让吴伯替少年备了衣物热水,而她则一个人去了梁氏的帐篷里。

“母亲,我要那个治疗跌倒肿痛的药,父亲上次从军营里带回来的。”苏甄儿?拉着梁氏的胳膊,让她替自己去拿药。

“怎么了?”梁氏伸手抚过苏甄儿?的面颊,“伤到哪了?”

苏甄儿?摇头,“不?是我。”她将早上自己是被那少年救了的事情?跟母亲说了。

梁氏听罢,立刻便道:“那自然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知?道的,”苏甄儿?拉着梁氏的手撒娇,“我之前?不?也救了他嘛。”

梁氏笑了笑,将找到的药递给她,“你这?药是给那个小少年的?”

“嗯。”苏甄儿?点头,然后又问梁氏,“母亲,你说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疼呢?”

梁氏神色一顿,耐心解释,“或许不?是不?知?道疼,只?是喊了疼也无人在?意。”

苏甄儿?恍然大悟,心中莫名其妙生出几许异样情?绪。

看在?他救了她一次的份上,那她就……多疼他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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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甄儿?拿着药去到帐篷前?时,少年已经沐浴完毕。

他穿着吴伯替他挑的亮红色花袄子棉服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呆。

他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吴伯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鲜亮的色彩。而对于少年来说,这?种鲜亮的色彩让他感觉非常不?适应,毕竟野兽出门在?外,过分鲜亮会成为猎手的猎物?。

不?过吴伯挑的也没错,换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