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是金条。
“送回去。”
“是,王爷。”
施家的钱、人,陆麟城都没有收。
“我看过那份案卷,也让十三?问?过证人,证据确凿,施品安也供认不讳,没有翻案的可能。”
那这施家注定是在做无用功了。
苏甄儿点?头。
“麻烦的是李挚的案子。”
“哪里麻烦,我听说不是不小心被撞死的吗?”苏甄儿凑到陆麟城身边。
“我看过李挚的尸首……”陆麟城停顿片刻,“你?不害怕吗?”
“我之前还睡过棺材呢。”
两人凑在一处说话,十三?站在那里,盯着床边的琉璃灯,觉得自己可能比这琉璃灯更亮堂。
“卷宗上有证词,路过的人都说,李挚的尸首被多?次碾压,马车夫身上虽有酒味,但看起?来?不像醉酒。因此,这次的事?件不像意外,更像故意行凶。”
“可马车夫不认罪,只说是意外。”
“所以麻烦。”陆麟城收起?卷宗,“这种事?情,一向是谢楚安的长处。”
将人折磨的血肉模糊吊着一口气,然后将想要知道的从嘴里撬出来?。
陆麟城承认,在这方面?他比不上谢楚安。
他更喜欢一剑斩杀,一击毙命。
“可有这马车夫的资料?”
十三?摇头,“我们的人刚来?姑苏,还没探查到。”
苏甄儿定了定神,“其实,我知道一个地方,叫芙蓉馆,听说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屋内安静一瞬,苏甄儿握着陆麟城的手下意识收紧。
“十三?,去一趟芙蓉馆。”
“是,王爷。”
十三?转身出去了。
苏甄儿略显紧张,“你不会怪我瞎出主意吧?”
“不会。”
“那,你?对芙蓉馆是怎么看的?”
苏甄儿与陆麟城交握的掌心出了汗,她下意识想抽手,被男人更加紧地扣住,从交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陆麟城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虎口,屋外的天色彻底暗了。
男人淡淡道:“没什?么看法。”
“不过,陛下有意知道它背后之人。”
苏甄儿呼吸一窒。
果?然,陆麟城此次来?姑苏,还要收拾芙蓉馆。
-
十三?很快将消息带了回来?。
这个马车夫有个老婆叫丽娘,怀着孕,住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
“芙蓉馆的消息渠道似乎比锦衣卫的都要灵敏了。”陆麟城接过十三?递来?的纸条,捏紧之后扔进炭盆里。
炭盆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纸条被瞬间吞噬。
苏甄儿坐在梳妆台前,缓慢梳理自己的长发,透过面?前的花棱镜,她看到陆麟城冷冽的侧脸。
男人坐在床沿边,身侧是柔软的胭脂色帐子,贴着他冷硬的气质,显得格外不协调。
注意到苏甄儿的目光,陆麟城微微偏头,目光与她在镜中相撞。
按照陆麟城的吩咐,十三?连夜将人带回了苏式老宅。
丽娘被安置在隔壁的院子厢房内,听说夜半时分要逃跑,被十三?抓了回来?,现在手里拿着一片摔碎的茶盏瓷片,正在威胁放人。
苏甄儿本?来?已经睡了,不远处的厢房又是哭喊,又是尖叫的,她被吵醒,身侧已然没了人,被褥尚带些余温。
她起?身,从木施上取下斗篷披在身上,打开屋门?出去了。
刚入四月的天,温度似是稍有回暖,可风从脸上吹过,灌入脖颈之中,又将她身上带着的暖意彻底吹散。
苏甄儿紧了紧斗篷,来?到隔壁院子。
灯火通明,陆麟城站在院中,身后跟着鬼面?军,正在与屋内的丽娘僵持。
丽娘身怀六甲,腹部?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