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以使臣身份正式见礼,倒不曾想因着焉知肆的事情,提前叨扰郡守了。”

“哪里的话,大王子实在太客气了!”池郡守圆滑道,“早知你们一路艰辛,我们就该派出镇西军千里护送才是。您瞧瞧,三殿下都亲自前来迎候了,可见皇家对这次和亲多么重视,我们多谨慎都不为过啊。”

“我们也没料到,大宣竟如此重视这次和亲,真是王妹的福气啊。”阿伊沙瞥向周问琮和胥观白,面上带笑,这话却似咬着牙关说的。

周问琮接下他的话茬,说道:“我倒是更好奇,大王子为何对这小小的焉知肆如此上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东家算半个陌赫人,瞧着亲切?”

“可不是嘛。”见谭怀柯恰好入席,阿伊沙端起酒卮朗声道,“我曾在城中丢过一件重要物事,遍寻不到,幸而被这位娘子偶然捡拾,几经周折归还于我。说句冒昧的话,娘子的相貌与我王妹有几分相似,且性情爽直,助我良多……”

“大王子,你……”听着话风不太对,申屠灼欲出言打断,却被阿伊沙高声压过。

“值此良辰美景,我想请在座诸位做个见证,问娘子一句话。”阿伊沙朝向谭怀柯,眼中尽是恳切,“我可否认你作义妹?”

此话一出,满座皆静。

申屠灼紧紧捏着拳,若不是身在郡守府,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当即就要暴揍这个居心叵测的异国王子。

此人从来不认彩珠儿的谭家庶女身份,也不认她申屠家大娘子的身份,如今就要给她安上自己义妹的名头,其中是何居心,明眼人一看便知。

这几乎是将那说不得的话挑到了明处,给尚在观望的人暗示自己的意图。

这是在逼迫谭怀柯,迈出他预想中的第一步。

众人心思各异,等着看这一局要如何收场。

谭怀柯似是受宠若惊,吓得手边的酒卮都倾翻了,酒浆泼洒出来,她不知所措地收拾起淋湿的裙摆,慌乱道:“这……我何德何能,哪敢与大王子殿下兄妹相称?啊呀,郡守大人见谅,我嘴笨手拙,扰了诸位的雅兴,还请允我去换身衣裳……”

胥观白起身相扶:“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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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分别对质

空举着酒卮,却未得应和,阿伊沙并不着恼,只踉跄两步道:“一时酒醉兴起,不曾想竟吓到了她,是我唐突了,该自罚三杯。”

说罢他自斟自饮了三卮酒,昏昏沉沉地睡倒了。

眼见谭怀柯差点着了他的算计,申屠灼却奈何不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借着头晕欲呕,拂袖离席。周问琮也推说自己不胜酒力,要缓上一缓,扶着额头出去了。好好的洗尘宴,只剩下池郡守独坐饮酒,心中好不愁苦。

厢房内,婢女送上崭新裙裾供谭怀柯更衣。

待婢女阖门离开,胥观白立在屏风外,开诚布公地对她说:“起初听闻和亲队伍尽数被屠的噩耗,我只当无人幸存,眼下看那大王子这般待你,想来你应是那件事的知情人。所以你并不是谭家的庶女,而是陌赫公主身边的侍婢吗?”

谭怀柯穿衣的手微顿,坦然回答:“不,我不是公主的侍婢,只是恰好也要入关的商贾之女,与阿斓公主仅有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胥观白颔首,“和亲公主失踪许久,陌赫那边依旧坐视不理,可见他们那里也没有多么齐心,一旦无功而返,甚至可能会惹来更多险阻。大王子别无他法,只能在这里寻求破局之道。”

“观白娘子,你也觉得……我是他的破局之道?”

“我与他的使命相同,立场却不同。”胥观白自嘲地笑了笑,“依着皇后的旨意,我须得想尽办法凑成这桩陡生变故的和亲,可我打心眼里不想让三殿下与陌赫公主成婚,无论这个公主由谁来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