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在为何是你来当这个女史?”
“灼公子是觉得我不够格?”
“那倒没有,论相貌才情,观白娘子在安都也是颇有名气的,由你来教导陌赫公主大宣礼仪并无不妥,可问题不在这里。”申屠灼道,“你我幼时同在安都,也是见过面的。那时我阿翁还只是个译官令,你父亲是尚方令还是织室令来着……”
“尚方令,灼公子好记性。”
“我虽与你不相熟,阿翁贬谪身故后,我们申屠家也脱离朝堂许久了,但我与三殿下有多年的太学情谊,所以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你们的传言。”
“什么传言?”胥观白笑问。
“若我没有记错,在陌赫与大宣定下和亲之前,三殿下是与你有婚约吧?”
“灼公子记错了。”胥观白摇头,直白地说,“三殿下从未与我有过婚约,只是我一直倾心于他,阿母也曾面见皇后,商议过我与三殿下的婚事,此事在公卿之中早已传开,本以为已成定局,谁承想……”
“谁承想,陛下最终要三皇子迎娶陌赫公主。”申屠灼哼笑,“所以我才说,为何是你来当这个女史?明知你心有不甘,还要让你来教导和亲公主礼仪,皇后这么做,不是往你伤口上撒盐吗?”
“是我央求皇后给我这个机会的,皇后允准了。”胥观白淡淡道。
“是你自己要来的?”申屠灼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灼公子是聪明人,不如同我一起等等看吧。”胥观白别有深意地说,“看看这场和亲,究竟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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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翻墙而入
胥观白那句话什么意思?
她早知这场和亲会有差池?陌赫公主的遇刺难道与她有关?
还是说,朝堂上对和亲一事尚有分歧?
若真是如此,情况就复杂了。
公主已死,和亲迫在眉睫,就算再怎么掩盖欺瞒,也终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那时,镇西军要听哪方的令,那惊天的惨案如何收场?
而身为唯一幸存的人,谭怀柯又要如何自处?还有那个没安好心的陌赫大王子……
想着想着,申屠灼来到了偏院门前,熟练地伸手一推
没推开。
嗯?怎么回事?
申屠灼又推了推,在门栓处摸到一把铜锁,登时懵了:怎么给偏院落锁了?而且还是落在这一侧!谁干的!
转念一想,家里没有哪个仆役敢擅作主张,多半还是阿母的意思。
他懒得找人来给自己开锁,也懒得出去绕一大圈,再从偏院的侧门进去,干脆脚一蹬手一撑,身法敏捷地翻了过去。
围墙上骤然跳下一个人影,把正要去屋里添炭的沛儿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惊呼:“什么人!二、二公子?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申屠灼掸掸衣摆上的灰尘:“主屋那边把偏院的门给锁上了,你们不知?”
沛儿茫然道:“啊?为何要上锁?大娘子和我刚回来不久,还在忙着烧炭盆呢,没人来与我们提过这事啊。”
可不就是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欺负到头上来吗?
申屠灼叹了口气,敲敲屋门:“阿嫂,我有话跟你说。”
谭怀柯嗓音有些闷哑:“快进来吧,咳咳,外面太冷了。”
“你嗓子怎么了?”推门而入,申屠灼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见谭怀柯掩面咳嗽,关切地问,“可是受了风寒?”
“去自家药铺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你这炭火要再烧旺点,别舍不得用炭,明天我让阿硕给你们再送一筐银丝炭来。”
“哪有舍不得,刚燃的火……咳咳,这不是让沛儿添炭了么。”谭怀柯依靠在凭几上,撑着额头说,“大夫说我就是近来太忙了,又吹了风,喝几贴药就好了。”
沛儿麻利地添好炭,又在一旁的泥炉上煎起了药,屋里很快变得暖融融的。
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