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晾了起来:“待它晒干,明日我寻些香草来熏蒸一下,应当就能祛味了。”

“若是去不掉呢?”

“你要实在受不了不肯要了,我就把它裁了,跟钟娘子学学缝补,兴许还能给小棘子做件好衣裳呢。上回带他拣枝子做栅栏,害他衣裳划烂了。”

申屠灼注意到,自己从敦煌郡带回来的脏衣全都洗干净晾在了那里。夜风轻轻吹着,令它们欢欣雀跃地摆动着。

看了看谭怀柯被水泡皱的手,他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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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申屠灼睡了个懒觉起来,发现已经过午时了。他松松筋骨,一扫连日的疲惫和忧虑,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在院里撞见沛儿,便问:“你家大娘子呢?”

沛儿道:“大娘子刚从田里回来,去后头浣手收衣裳了。”

申屠灼晃荡过去,正瞧见谭怀柯捧着自己那件肥堆里滚过的脏衣嗅闻,一时竟面红耳赤,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你、你干什么?不是,这衣裳还臭吗?”

“嗯,还是有味道。”谭怀柯将衣裳平铺在架子上,在下方点了香炉,里面燃着她采回来的香草,“陌赫有种梭羽香,气味清新醒神,最适合熏衣了,不过这会儿找不来,先将就着用寻常香草熏熏看吧。”

“你会制香?”

“简单的香丸会做,太复杂的就不行了。如果能有青梭草的鳞茎和羽卵石,梭羽香是很好制的。”点好香草,谭怀柯抬头看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申屠灼假装很忙地打了两下拳:“没什么,刚起来练练功。”

谭怀柯点点头:“是该练练,学学你阿兄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