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看不透他的意图。
“回去之后,你安心去做你的生意,王廷的事我自己可以应付。”阿伊沙道,“只是秦王那般告诫你,不让你与我走得太近,倒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关于阿斓那支和亲队伍遭遇刺杀的真相,我猜他有些实情瞒着没告诉你。”
“什么实情?祁正初就是幕后操控之人吧,他不是伏诛了吗?”
“祁正初被定罪之时,我就在安都。作为阿斓的王兄,侥幸逃脱刺杀的使臣,我旁观了整场抄家灭族的热闹,甚至亲眼看着他受车裂之行,呵,实在大快人心。”阿伊沙露出玩味的笑容,“当然,我也将他的供词和搜出来的证物仔细翻看过了。有一处细节,于公于私都很值得在意,东宫给秦王的卷宗里不可能没有提及,可看你这模样,他竟没有透露分毫。”
“细节?”彩珠儿下意识地为周问琮辩解,“秦王殿下事务繁多,兴许是疏忽了吧,其实对我来说,只要父兄大仇得报就行了,其他的……”
“我若是告诉你,阿斓和你父兄的仇还没报完呢?”
“殿下不妨直说吧,莫要与我打哑谜了。”
“河谷遇袭时,你说镇西军将领率军击退了沙匪,而后刺客伏击,燃放了一种特殊香味的迷烟,使得河谷中的所有人陷入脱力昏迷,只能任人宰割,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
“那种迷烟在祁正初一个爪牙府中搜到了。”阿伊沙道,“我虽不曾亲身体验过,可我到底是陌赫人,对香料也颇有了解,稍加留意就发现,这种迷烟中混入了一种叫叩骨的珍奇香料,是陌赫王廷中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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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骨?”彩珠儿迷惑,“为何我不曾听说过这种香料?”
“因为这种香料的制法太过复杂,也太过残忍。制香师要将数十种香料碾成粉末,填埋在生肉里喂给沙狐吃,喂满半年,等香料渗透了沙狐的躯体,再割喉取血,拆下骨头浸泡在血中多日,才能得此异香。”
“如此制香……实在有伤天和,就不怕门罗神降罚吗?”彩珠儿震惊不已。
“神罚?”阿伊沙不屑道,“此香极为珍贵,原本就是教院用来祭祀门罗神的,因有活血通脉的奇效,大医也会将其入药,用这种方子来给贵族治病,才好收取高昂的诊金。你问扶风就知道了,他对这里头的腌臜门道最是明了。”
“这种香是王廷特有的,却被添加在了河谷刺杀的迷烟中……”彩珠儿反应过来,“所以陌赫王室很可能也参与其中,为了确保他们刺杀成功,和亲失败?”
“是啊,我也没想到王姬表面上应允了和亲,却在暗地里布下了杀招。”阿伊沙不禁叹息,“阿斓应当是从迷烟中闻出了蹊跷,心知王姬绝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将一切托付于你。”
“公主用自己的命保下了我……”彩珠儿神色黯然。
如此说来,父兄和公主还有一个仇人未除,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呢?
有大风卷着沙尘吹来,阿伊沙为彩珠儿拉好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