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把人带走,连个像样的由头都给不出,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原来在她尚且不知所措的时候,陶大人已经安排好了许多事。到底是混迹官场的前辈,事情刚发生就有了对策,谭怀柯深感钦佩。
她第三次拜伏:“多谢大人出手相帮。”而后她起身说道,“我家铺子里有提神清热的新品香丸,是陶小娘子亲自监制的,我还想着她为何如此上心,原来是为着大人着想。稍候我就让铺子里送来一些,望能有助于平复大人的头痛。”
陶维哼笑:“好好的闺秀,正事不做,整天忙活这些……”
他说得语带嫌弃,却难掩对自家女儿的偏宠疼爱。若不是得了他的首肯,陶映哪能肆无忌惮,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得知申屠灼应当不会有大碍,谭怀柯便放了心,向陶大人拜别。
临出门时,陶维提醒道:“既然此路不通,你们可曾想过换一条门路?”
谭怀柯隐约猜到他所指为何,回转身来问道:“陶大人可知哪里有走得通的门路?”
陶维拨弄着袅袅烟气:“那老宅先前不是还有过一任主家么?说是一家子撞了邪祟,不知最后用了什么法子,才把那邪祟驱除。”
邪祟?
谭怀柯心中微动:“我会去寻那户人家问问,看他们是如何驱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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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一场误会
得知主家出了事,府中一片愁云惨雾。
四个仆役都是刚雇来不久的,原本就听闻这宅子不大吉利,心里有些犯嘀咕,如今住着还没几天,自家大人就莫名被下了狱,他们更觉得惶恐不安。
常媪压低了声音说:“这宅子荒了多少年了,一直没人敢租敢买,偏生女君不信邪,就这么大喇喇地住进来了,也不请人做个法事驱驱污秽。这下好了,申屠大人出事了吧?这才走马上任当了多久的官啊,风头还没出,人先被关起来了。”
燕丫头瞥了眼后院,搓了搓手臂:“听我祖母讲,这宅子前头的主家都没有好下场,当了官的遭贬黜,做生意的亏大钱,从前还撞邪死过人呢……阿母原先叫我不要来的,可我想着女君和善,给的工钱又丰厚,有什么邪祟,这么多年也该散了吧,谁承想……”
“不至于吧?我反正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五大三粗的阿鹏道,“我瞧这宅子挺好啊,又大又敞亮,哪里像是有邪祟的模样?何况申屠大人到底怎么了也没个准信,咱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吧。”
“你成天就在柴房大院附近晃悠,年轻人火气又旺,能看出什么才怪了!”老丙头丢下手里编的笸箩说,“明明没漏雨,西边那间厢房里却总犯潮气,阴冷阴冷的,我在里头做上半天活计,腿脚就又僵又疼。依我看,多半是有怨气不抒,阴魂不散……”
沛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丢下擦洗布巾,叉着腰厉声训话:“乱嚼什么舌根!主家的事轮得到你们在这儿议论吗?女君宽厚待你们,倒养出些搬弄是非的毛病了?再让我听见半句浑话,收拾收拾滚出去做苦役吧!”
当即所有人噤若寒蝉,缩着脖子散开干活。
傍晚时分,谭怀柯从陶府回来了,沛儿张罗着端上热乎晚饭。
谭怀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胃口:“别浪费了,拿下去给大伙儿加餐吧。”
见她满脸疲惫,沛儿只能撤了餐食,重新给她奉上茶点:“女君多少吃点,切莫太过忧心,伤了身子。”
谭怀柯揉了揉额角:“陶大人说此番举动威慑居多,倒不会真把小叔怎么样……但他终归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只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长夜漫漫,屋里的灯亮了一夜。
申屠灼一日不回,她又如何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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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突然有一群官兵来拍门,谭怀柯没去铺子,便亲身来迎。
大门一开,十几个官兵呼啦啦闯了进来,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