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广利商会中的所有商贾都达成共识,还要上报给朝廷知晓。”申屠灼道,“总而言之,你得要求于素封放给你实权,将商会中所有与边关和西境通商的事宜全权交由你来经手。站得更高,你才能看得更远。”
“我一个半道子加入的胡商,就算于素封肯放权,恐怕商会中的其他人会不服。”
“不怕,我方才为你想过了,我们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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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灼给谭怀柯仔细筹谋,尽他所能为她铺好了后路。这一聊就聊到月上中天,官署里就剩他们这间屋子还亮着灯。
既已有了成算,谭怀柯心中安定不少,笑着调侃:“到底是入了官场的人,如今比从前更会钻营了,哪里还看得出那副纨绔模样。”
一豆烛光映在她眸中,灿然晃动申屠灼的心神。
夜深人静,孤叔寡嫂共处一室,让他竭力压抑的念想如春草般萌发。
谭怀柯跪坐在案前,收拾着吃完的碗盏食盒,衣袖拂过,扬起阵阵撩人馨香。无论是什么熏香,此刻在他鼻尖都恰如欢宜帐中香。
申屠灼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问:“那阿嫂是喜欢当下的我,还是喜欢从前的我?”
谭怀柯正要起身与他话别,闻言脚下一歪,差点跌倒,连带着刚收拾好的食盒也滑落了盒盖,眼看着里头的碗盏就要倾翻。
申屠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咣啷啷。
盒盖还是滑落到了地上,打着转才停下。
而谭怀柯栽在申屠灼怀中,一时也有些发懵。她感觉到那双有力的臂膀揽着自己,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甚至压得她胳膊有些痛了。
还有那近在耳畔的心跳声,砰咚砰咚,与她自己的一样快。
她闭了闭眼,抬头看向申屠灼,回答他的话:“从前的你不守礼教,肆意妄为,倒也不失为性情中人。而今的你官位在身,一言一行都被人盯在眼里,可还敢吗?”
申屠灼垂眸:“我……”迎着她的目光,他想说我敢,什么官位,什么旁人的闲言碎语,他何曾在乎过,可他说不出来。
他怕的从来不是那些,而是无法面对自己重获新生的阿兄。
“你不敢了。”谭怀柯嘲道,“虽说我从未奢望过你我会有善果,但我也没有想到,你竟连剖白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无妨,申屠大人自去步步高升,我作为寡嫂也自会与你并肩同行,你我就当是生意伙伴,昔日旧情,我只当会错了唔……”
不等她说完,申屠灼再也按捺不住压抑已久的欲念,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屋外回廊上的灯笼轻轻摇曳,映出两人模糊的剪影。
谭怀柯并未推拒,陌赫女子敢爱敢恨,要比大宣这些被世俗礼教束缚的子民要爽快得多,她早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从不在乎自己是个寡妇。她喜欢谁,想对谁好,只要门罗神不降下一道雷光把那人劈死,就谁也拦不住。
甚至于在她看来,就算自己贪图享乐把名义上的小叔给睡了,而申屠灼碍于颜面不肯给她正妻的名分,那也是全无所谓的。大不了把他一脚踹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反正她又不靠旁人的宠爱活着,她还要参加皇商擢选、忙着去开辟西境商路呢,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掰扯什么礼教廉耻、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