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半点伤。

本以为要闹出人命了,结果又是一起撞车讹钱的戏码,既已破财免灾,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乞儿讹不了几个钱,加上赶车之人是京中官员的家眷,大过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差摆摆手不再追究,交代两句“好生行路”就罢了。

围观人群散去,他们继续赶路。

谭怀柯回到马车上,捏开蜡丸,看清了里头绢帛上的字迹,若有所思。

行至城西,她忽然喊停了车,对护卫说道:“四位军爷,我抱病在身,实在经不住这般折腾。夜里寒凉,即便马车里有炭盆,我还是冻得手冷脚麻。左右不急于一时,可否先找个地方歇下,我们明日再回冯翊郡?”

护卫有些为难。

皇后的旨意是尽快送回,他们是想早点交差的。可人家好歹是来和亲的公主,总不能在路上怠慢了,若回去后因此加重了病情,他们也担待不起。

谭怀柯又道:“正值百胜节,这一路人多眼杂,也容易遇上像方才那样的麻烦事。不如在城中寻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歇息一晚,这些花销都算在我头上,你们只管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出发,耽误不了多少时辰的,说不定反而事半功倍呢。”

四人商量了下,也觉得有道理,便在城西的阑珊客栈投宿。

谭怀柯单住一间上房,护卫们住在隔壁两间房里。

在皇后那里没敢多吃,又被扶风调养得体弱虚寒,谭怀柯给自己点了些热汤热食送进房里,还让店家给护卫也送去一些,让他们吃得舒坦。

而后她便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只因蜡丸里的绢帛上写着:城西客栈,亥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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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乞儿讹到谭怀柯的银钱之后,又去一条暗巷里领了份赏钱。

给他赏钱那人戴着百胜节常见的红色傩面。

乞儿舔了舔自己缺了的牙,乐颠颠地说:“前不久跟人打架打松了的,今日让它死得其所,刚好用来换钱。”

傩面人:“……”

乞儿自夸道:“要不是我装得像,可不容易把那位女公子引过来呢。她身边那几个家丁好似很厉害,个个凶神恶煞的。”

傩面人一言不发,又给他加了几文钱,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