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金舟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人。
“国公府恐怕不能来吃喜酒了。”
金舟顿了顿,她操心啥?让武信侯府的主母和未来主母去操心好了。
“反正娘会处理好的。”金舟闭目轻嗅茶香,“相公在府里吗?”
陈氏看了夏月一眼,见夏月摇头,只好直接回答:“不在,最近姑爷总是外出。”
金舟点头表示她知晓了。
这时候何寅安不在府里,她倒不觉得奇怪。不管他在外面是做好侯府二少爷的角色,还是跟那几个纨绔子弟一起鬼混,只要他不败坏名声,不惊动花家,花金舟也不想跟他浪费力气和时间。
“要派人找姑爷回府吗?”陈氏问。
“不用,男人外出应酬,就不要扫他的兴。”
花金舟不想自讨没趣,何寅安自幼养在周宜膝下,周宜要找他的话,自然会派人去寻。至于何寅安最近的去向,金舟从没放在心上。
“听闻姑爷近日爱到城西……能跟姑爷玩在一起的沈公子,也跟姑爷一样常常光顾一个小摊贩……”
“身为武信侯的嫡次子,竟然光顾小摊贩?”花金舟嗤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城西最近涌进许多难民,就怕姑爷会遇到麻烦。”
“明知那边的情况,仍往那里凑,他最好别惹事。榕哥儿呢?”
“在小花园跟姚氏一起玩。”
花金舟起身,往小花园走去。
她这时觉得,侯府一个嫁出去的庶女成了寡妇,在侯府根本翻不出浪花,而且她也猜得对,周宜确实不打算延后何子莹的亲事。
周宜身为武信侯府的主母,面对忧心忡忡的孟姨娘,即使她不想理会何子仪的死活,也只能说说门面话。
“子仪现是国公府的媳妇,就算武信侯府与国公府是世交,也没有管亲家的家务事的道理。”
“夫人,子仪这么年轻就要守寡,妾……妾身于心何忍……”孟姨娘用手帕擦拭眼角,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这曾收服何浩那个浪荡子。
这是孟姨娘一向示弱的姿态。
周宜心里冷嘲,但面上仍是摆着一副体恤孟姨娘的嘴面。
“妳是关心则乱,子仪是侯爷的女儿,难道本夫人会害她吗?”周宜握住孟姨娘的手,“国公府应忙着文景的葬礼,现正是风头火势之时,实不能提子仪回侯府一事。文景刚病逝,他的遗孀立即搬回娘家,这岂不是将子仪陷入不仁不义的罪名吗?”
孟姨娘怎会不知子仪嫁到国公府,现在是国公府的人,武信侯府不宜多管闲事,但她不忍心子仪以后的日子要独守空房,没有儿女,没有丈夫,看似自由,却是危机重重。
武信侯府真能永远当子仪的后盾吗?
“但是子仪还很年轻,将来再嫁人并非难事,就怕国公夫人要子仪……”
“赵太君是严厉了些,但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别多虑。”
“但是……”
“先顾好子莹的亲事,国公府的事容后再谈。”周宜见孟姨娘仍想求让何子仪回侯府居住,便说:“妳之前说想去白云寺祈福,不如挑个好日子去。”
“真的可以?”
“就明天早些去,早些回来。”
“谢谢夫人。”
翌日,孟姨娘一大清早就出发前往白云寺,她觉得要去拜拜除霉运。
她在佛堂念经念得晚,发现时已是下午。本该在门外守着的小丫鬟,不知去哪了,她着急找人。平日孟姨娘甚少离开侯府,现在身边没有熟人,实在浑身不自在,双脚不听使唤,快要绊倒之际,有人上前搀扶。她抬头一看,是个容貌英俊的公子,她一下子愣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慌乱挣开他的手。
“谢过公子。”孟姨娘垂眸行礼。
年轻公子眨了眨眼,语气柔和,“请恕在下唐突,刚才情非得已。”
孟姨娘依旧垂下眼,但双颊不禁泛红,她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