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来二楼休息室】

EAR:【现在】

自从上回说的一周期限开?始,这是第一次,他找她说话,也很?明确,好像事先知晓,她会在这,她就在这。

这才是他吧。

懒得伪装,暴露本性的强硬。

会议接近尾声?,梁穗点开?文件又跟着听了会儿?,这期间也不走心,时不时会看向门口,紧闭的,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屏幕也在中途继续弹下消息。

是百分百地猜中梁穗不会乖乖听话后,懒得费口舌地在后边简约补充:【不然我上来】

梁穗握紧机壳两侧,呼吸发抖,而后,缓缓地僵直站起?。

“怎么了梁穗?”

“去?趟洗手间,你们继续。”

……

二楼设有演播室、录音室和一些媒体器械存放,前后两个休息间,陈既白在电梯下来偏远的那间里。

今天?是休息日,连通的过道上鲜少见人。

步子踩在光滑地板轻重有声?,梁穗忐忑地敛着神情来到休息间门外,叩响门板。

闷闷地响过之后,里头没有回应,梁穗现在也没有跟他讲究太多的心理,拉了下,开?了。

休息室最大的作用是接待,有茶桌围椅,侧边沙发可以躺坐,隔着半身遮挡,远远就看见在那的高大体型,背对?着门口,梁穗进来的时候,他恰好套头脱下上身最后一件里衣,宽厚健朗的背肌暴露在空气中,顺延着臂膀蓬勃地偾张。

室内加上她也只有两个,但毕竟不是私人区域,梁穗被他无所顾惮的意外行径惊了一下,侧过头:“你在干什么?”

陈既白根本不避讳,也早在这之前就知道是她,叉着腰朝她转过来,倦怠的眉眼睨着:“过来。”

梁穗仍然不看他,“有什么事?我还要开?会。”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你……”梁穗阖目失语,僵持,然后退一步:“把衣服穿上。”

陈既白就着姿势微微弓挺脊,笑了笑:“害什么臊,下边儿?穿着呢。”

姑娘不禁逗,再来一句就要走,还没放开?门把的手,刚带上又准备打开?了。

“穿衣服怎么上药?”陈既白找补及时。

梁穗愣住,但还是没松开?把手,随时都?要离开?,仿佛只是过来确认他要放什么屁,或者安抚一下他突然犯的病。

颈子机械地偏移向他,除了本就在视野中被沙发遮住的下半身,男人的上身暴露无遗,大片冷白里透着浅红瑰丽的血色,但第一眼注意到的一定是心口处极其突兀的纹身,像某些有指向性的徽章,也像没有根茎连接的穗子,两边呈弧形延展,钳在心口。

在这块雪白里刺目的黑乌处恍惚了稍许,梁穗才注意起?他身上主要的红青淤伤,眉端蹙缩:“你找我来,就是看这个?”

桌前有打开?的小型医药箱,陈既白躬身找出了几?样损伤修护的外用药,淡声?:“一段时间不见,不想找我聊聊天??”

废话。梁穗没好气地斜他。

他都?没在看她,专心找东西,但似有所感地对?她的态度笑了声?:“好,是我想找你。”

“我说了我在开?会。”

“采访嘛,本人都?在这,你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

“陈既白,”梁穗耐心几?近耗光:“我真的很?忙,没有闲空来跟你聊天?,跟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如果?你还要以这种?理由无理取闹,那就”

“过来坐着。”他只顾自己?说。

那就都?随便了

,蓄满底气的一句话又让梁穗咽回去?。

纤长指节接着冲她撩了撩。

她不动,气得呼吸都?不顺。

陈既白正身朝她,冷眼静看,手里悠悠拆开?一个喷雾剂的瓶盖,平声?说:“这么些天?,都?没什么想问我的?”

舆论风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