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的心情也逐渐代入,而身侧终于安分下?来?的男人,在某一时刻,又蓦然说了那?么?句:“因为想给你个不?一样的婚礼。”
梁穗听见,怔忡看?向他。
而他褪去一身不?驯,郑重地向她回答:“荣幸之至。”
不?仅仅是愿意,而是荣幸。
梁穗出神地看?着他,心跳有瞬间坠停,喉口阵阵泛酸,眼眶一热,泪泽闪动着要落下?来?。
被他打趣的声音及时制止:“你现在要是哭就会很难看?,会出丑照。”
他故意吓她。
梁穗却被逗乐,苦笑地收了下?眼泪。
戒指交换,雀跃掌声与琴乐齐鸣里,他们主动吻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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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到下?午就散场,在陈家那?边的安排里,原本应该有一个晚宴,但陈既白?过?目后略觉繁琐,叉掉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事?项。
宴席只办个中午,过?完个互动游戏环节,发放完伴手礼,新人就开始在宴会厅门口送人了。
梁穗换上了两个妈妈准备的天蓝色鱼尾礼服,从套房出来?就压不?住嘴角,反反复复地低头欣赏自己,还主动拽着陈既白?拍了几张照。
送客的间隙,她偷懒欣赏照片,旁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又不?高兴了,在她耳边阴阳怪气:“我妈给你送的就这么?喜欢?我给你做件婚纱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梁穗对他时不?时的幼稚习以为常了,“你这也要吃醋,我明明都很高兴。”
在他不?确定地看?过?来?时,梁穗只好宠溺地补充:“你送的最高兴。”
陈既白?满意点头,给她理了理羊绒披肩。
自从评选之后,他作为创始人带领的科技公司即将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的消息传出,他爷爷那?边儿的分支关系也接二?连三来?攀亲,宴会上就来?了不?少。
不?时还有打听他今天没到场的父亲病情如何,陈既白?兴味索然地敷衍,再脸臭着把?人送走。
一片人本来?都习惯了,结果梁穗夸他两句,他就有了好脸,只是微笑看?人的时候瘆得慌。
梁穗一边看?着在心里乐。
陈既白?真的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因为她去接受、笑对各种事?情。
他喜欢她喜欢到,梁穗也无法形容出一个具体?的限度。
回忆起那?些她只顾着赶路、放弃一切往前看?的日子,只会感叹,陈既白?竟然从未停止追逐,从未放弃向她证明。
仿佛爱她这件事?是生?来?的本能。
后面的人都不?用梁穗开口应付,笑脸挂着陪在他身侧就足够。
不?过?陈既白?的耐心也一如往常的不?多,送走部分亲友,剩下?的就都丢给伴娘伴郎了。
回去的路途不?长不?短,经过?花园小径,陈既白?五指交扣牵着她,她也顺势靠在他肩头。
放空地仰望天际,虽说没有阳光,但今日天气不?算差,至少不?见一片阴云,光线柔和。
梁穗另只手也挽进他臂弯,问他:“累不?累?”
“嗯?”
“就……办这些事?啊,好麻烦的。”
从婚礼筹划到实行,梁穗在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迎接这场他送给她的婚礼。
可是好辛苦的,她只是看?着就觉得辛苦了。
额头一重,陈既白?也贴着她靠下?来?,轻轻蹭了蹭摇头:“我很高兴。”
梁穗鼻腔又泛起一股酸意,她今天有太多太多的时刻想要落泪了。
因为太幸福,幸福到让她觉得不?真切,几乎与她坎坷的前半生?割裂开来?,让她觉得像恩赐。
不?觉间起了阵风,吹得她眼眶干涩,她眨了眨重新看?向天空。
冷风过?后,云间更蓝,却淅淅飒飒地开始飞落清雪,匀铺在灯柱顶上,扑进沿途的灌木花丛中。
“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