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昭顿了顿,直说了:“那你?也应该知道,陈既白这人没那么好,他的关系圈,家?庭背景,比你?想的复杂。”
“总而言之,他不太?适合你?,你?能感觉得?到吧?”
说到这份上,够坦诚了。
梁穗知道他提起这个的意思,那天他没说完的是什么,她也能猜到,原来真的不想深聊,但听到这句,她还是不由地停住了脚。
一些此前从没有过的念头、想法,也一瞬间,因为想在这个问句里找到反面回复的方法而一股脑冒了出来。
她也坦诚地说:“我们确实分了,现在也没有复合,甚至两年前,我觉得?都不算在一起。”
“那为什么……”乌昭想到那面富士山帘后的世界。
“你?说得?对,”梁穗点点头,突然肯定他的话:“他没那么好,在感情上,甚至是恶劣,卑鄙,让人没办法忍受的。”
氛围似乎严肃了,乌昭看梁穗低下头,像是经历一场短暂的深思熟虑,低叹着转了话音:“我好像也一直在用这些片面词将他一言蔽之。”
“在我仅有对错评判的浅薄的世界观里,陈既白一开始就被钉死在了错误的一方,所以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表达,我都会去怀疑,掂量,永远看不清他。”
乌昭默然了。
梁穗也是突然地恍悟到这点,因为别?人说他不好,要让她来觉得?,她又没那么想苟同?,因为意识到陈既白在喜欢她这件事上并没有那么片面。
她说:“可?是仔细想,他一直都在消耗自己来把我往好的方向带,他可?以走?更长远的路有千千万万的选择,却做尽千番努力,只追着我走?。”
那一瞬间里她回想了很多,陈既白的两年,从辛黎嘴里说出来的,像犯病般的两年。
“他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但肯定,是最喜欢我的吧。”
走?下最后一阶,她遥遥地看向不远栅栏门往外流的车辆,感慨的语气?:“回过头来想,我怀疑过他的所有,偏偏这一点,在后来坚信不疑,才会让自?己的感情变得?复杂。”
“与其说我逃开他,不如说是逃开这段,曾经我认为不正确、不纯粹的关系。”
她声音裹挟着微热的风浪,徐徐地吹拂向乌昭:“但走?过了这一段路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好好去审视过。”
平静,又铿锵坚定,让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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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一天,梁穗还是窝在家?把离婚案的终审稿件发布准备工作处理完,心里也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满足。
她有点想倾诉,又或许是不久前在乌昭面前那一连的吐露,把理不清的理通了,让她在消息栏翻来覆去最终点进了陈既白那栏。
这两天的交流太?平淡了,冷静期就只保持在列表活着的日常问候这程度,但梁穗一想是自?己先提出来的,于是也决定主动给?他把电话打过去。
还没拨
下,页面先跳转了汤锦的电话。
她说了逃逸案的最新消息,之前拜托她提一嘴的事儿她记着:“现在的情况就是,逃逸者找到了,一中年大叔,在四环外一家?医院治疗,我们今天刚约到采访,人也是跟我之前那么说,撞到赔不起,一股脑热跑了。”
没有任何悬念,报社消息延后,才从警方那儿得?到消息,根据逃逸者提供的行车记录仪与当时情况的编述,顶多追究个行政责任,人也没伤多重,两个人彼此彼此,赔偿方面再?另外谈。
“没什么复杂的,”汤锦让她放心吧:“到现在就不用继续跟了,我把最后的跟踪报道写完。”
“麻烦你?了汤锦。”
“不麻烦。”
汤锦这会儿还在工位,知道她调假原因,就紧接追问了一些案子的事儿,要挂的时候又说:“对了,逃逸案件的前期是你?在跟,有些线索素材还在你?那儿,一会儿给?我传个备份呗。”
“好,我找下硬盘。”梁穗挂了电话就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