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下半场都没好脸色,主要宋长恒没个正眼。

一直持续到会所碰面,周彦当他还气着,越过他们时没给个余光,也注

意到他身旁空空,来了兴头,一起上吧台要了杯同样的调酒。

酒杯横在两人之间,周彦搭话:“怎么就你自个儿啊?白天护着那小女友没带来?”

整栋楼被来自各处的喧噪充塞,悬在耳边除却音响杂声,还多了个更烦腻的。他下楼就是懒得应付这个,一听哪儿还乐意,不理。

“还跟我不乐呢?”周彦笑指他不至于,想着:“那不也没砸着嘛,够宝贝的。”

碍于背景音,宋长恒嗤了声,他没听着,用一种“你很没眼色”的表情斜了眼,掌心叩了支烟,那时周彦欲伸手,不过对方没递的意思,自顾自咬上,撩眼笑:“这儿就咱俩,用不着套层皮跟我装无辜。”

周彦凝眸,那样子完全是明白他这层话意,不尴不尬收回手掏自己的烟。

“陈既白你叫来的,好让明面上看起来是他拆了我的台,事儿传出去,我动不了他,这账也算不到你头上。”宋长恒就这么吞云吐雾徐徐地跟他摊牌,讽他心知肚明还有脸假仁假义,哑巴亏吃就吃了,“无所谓,算你阴,我不找你,你也少他妈在这儿跟我玩聊斋。”

周彦抽了口烟,波澜不惊听完,下了吧凳,宋长恒咬着烟嘴脸侧偏,只感觉到沉甸甸的,抓搭上肩的手。

“出来玩儿,别就这么点儿肚量。”周彦笑意掺杂,捏了捏他,“下回,带上你那漂亮姑娘,我做东。”

周彦这时候也是要走了,宋长恒转回了脸来,音色情态萧森沉冷:“差了句,得亏你没砸着她,敢让我占个理儿,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彦一怔,压低眉头哽着音笑起来,“收着点儿脾气吧,”他单手叉腰,盱衡一扫周围:“这儿谁不是少爷祖宗,有台阶就下,别哪儿都当自己家似的。”说完又往他肩上拍,若无其事衔烟朝相反方向的门庭去。

宋长恒不声响地熄了指间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边同时来了一伙人,陈既白在其中,男男女女都从泳池那儿跟着他过来,叽叽喳喳说话,论到一会儿去玩什么,几个女生cue到他。

一行步子放慢,他敛目看手机被送到最前边走着,一直到门庭,没应话。

只听到嘡啷一声碎响时,收起了手机,跟着的人也感知动静,往里看,地上漫着碎杯溢出的酒液。

距离最近的周彦烟都掉了,捂着湿润刺痛的后脑勺回身吼:“卧槽!你发什么疯?!”

酒杯是撞他脑门后才在地上碎的,而罪魁祸首非但不问轻重,脸红筋暴地三两步追近不肯放过:“周彦我告诉你,老子早他妈看你不爽了!离了姓陈的你算什么狗屁!跟我这充牛逼?谁他么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