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整个家中虽然是她在管,但陆氏自觉已经渐渐上了年岁,且等到顺利辅佐完三殿下,一切都安稳之后,她还想着跟贺承业一起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家中的大小事务,便需苏玉锦来打理,她也会成为贺家的当家主母。

现如今是要迎娶贺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马虎。

陆氏入贺家门多年,虽然是将女出身,一身武艺,却是蕙质兰心,又不乏温婉贤淑,贺老夫人是极其满意的,对其做事也十分放心。

再次点了点头,贺老夫人这才在下人的服侍下,准备安寝。

陆氏直到贺老夫人歇下后,这才去了趟厨房。

亲自挑选了几样吃食当做夜宵,且交代厨娘务必做的清淡可口一些,陆氏这才去书房看在忙碌的贺承业。

月亮升到正当空时,贺严修一行人抵达了田庄。

此时的田庄,灯火通明,门户大开,素日里在这里值守的人踪影全无。

时丁和杜松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连兴安都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短匕。

贺严修却是握着手中的长剑,大步走了进去。

一路往里走,贺严修看到了在院中桌前坐着的贺严德。

此时的贺严德,穿戴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抿着杯中的美酒,桌上并无下酒的菜肴,却有一个空余的杯子。

而在贺严德的旁边,则是站着几个表情严肃冷峻的陌生侍卫。

「看起来,大哥早就在等我了,我来的有些迟,倒是辜负了大哥的好意。」贺严修走上前,在贺严德对面的空座上坐下,「不过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要赶走几只恼人的苍蝇,略耽误了一盏茶的功夫。」

贺严修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石桌上,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那只空杯子倒满,抿上了一口,「上好的秦酒,滋味果然不同,只可惜少了几样下酒的小菜,看来这次来帮大哥的人,虽然实力还算强,可这想的确实不大周到。」

见贺严修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贺严德冷笑了一声,「你竟是不怕这酒中有毒?」

「大哥大约不会让我这般轻易死去的,这酒中是无毒的。」

贺严修瞥了贺严德一眼,「再者,今日皇上赐婚的旨意刚下,大哥便想方设法要请我过来,为的应该不过是让我不能如愿以偿吧。」

「大嫂失踪,大哥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待会儿我便能发现大嫂的尸体,贺家也因此不得不对外发丧,家中有了这样的丧事,即便我与平安郡君是皇上赐婚,也需得再等候一年方能成婚。」

「大哥先前种种希望皆是落空,想来对我也是记恨已久,此时大约也是想让我尝一尝各种盘算不能如意的滋味吧。」

听贺严修这般说,贺严德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你倒是看的透彻,不过你唯独猜错了一点。」

「这酒中的确无毒,可这杯子的边缘却是涂了毒药,你现如今已是喝了下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贺严修,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有个大毛病,那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贺严德笑得阴森,张狂中更是透着浓浓的得意,「咱们俩的这场较量,终究是我赢了。」

「只不过我虽然猜得到我会赢,却也没有猜到竟是赢的这般轻松快速。」

贺严修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那酒杯重新拿了起来,笑道,「这段时日在京城闲来学会了一个小把戏,大哥不妨看看?」

贺严德死死地盯着贺严修,却并不回答。

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贺严修面容轻松,将手搭在了酒杯上面,顷刻后,响起了细微的哗啦啦声响,待他将手移开时,酒杯重新变得装满了酒水。

将酒杯重新摆上了桌子,贺严修看向贺严德,「看来这酒并不适合我来喝。」

看着那满得几乎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