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她的小脑袋：“好。”

霍知等我们交流完，才推门而入。

霍无忧也跟着走进去，她偷偷的看外公一眼，在看外婆一眼，接着躲到爸爸身后。

程书冲着她招手：“无忧，快来外公这里，让外公好好看看无忧是不是又长高了？”

霍无忧听话的走过去。

程书认真的打量着她。

还是小女孩儿，脸上带着婴儿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黑宝石似的，干净明亮。

他边看边点头：“霍知，你把无忧养得很好。”

霍知笑着说：“我把她当亲女儿来疼的。”

“很好。”程书眼睛湿了，原本想把妻子喊起来的，可是最近她身体不好。

入睡也很困难。

现在睡着了，程书就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程书视线都没有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上一次见的时候，她还小小的，才比我的膝盖高了一点。”

“一眨眼......”

他比划着：“就成大孩子了。”

霍知也有些感慨：“是啊，孩子长得很快。”

他看向霍无忧：“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外公外婆说？”

霍无忧点头，接着试着张口，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沮丧的低着头。

程书知道她的情况，也不勉强，只是欣慰的说：“无忧愿意过来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霍无忧诧异的看着他。

程书眸子里满是眷恋不舍：“希望我们无忧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

霍知安慰：“放心，一定会的。”

后来，霍无忧又在病房里陪了他们一会儿，才离开。

......

坐在车上，霍无忧紧紧的抱住我：“妈妈，其实我特别想告诉外公，我跟着爸爸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我。”

“可我就是说不出口。”

她难过的语气，显得有些憨。

我认真的思索着：“你爱爸爸就能跟爸爸说话，那为什么爱外公和外婆，却做不到呢？”

“因为......”霍无忧把脸埋进我的怀里：“爸爸妈妈去世那天，外公外婆都晕倒了。”

“奶奶说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爸爸妈妈就不会出事儿。”

“外公外婆也不会这么伤心。”

第139章

自那以后，霍无忧就觉得，外公外婆看到她，会想到爸爸妈妈去世了......

就再也不敢跟他们说话。

她害怕，外公外婆讨厌她。

我越听越心疼：“可是无忧，意外也不是你控制的，不是吗？”

霍无忧眼睛里面都是泪水。

我接着说：“出事儿的那一天，无论你在车里，还是不在车里......”

“都无法阻止他们出事儿。”

“所以不怪你。”

我抱住霍无忧：“你也是受害者。”

“可是......”霍无忧啕号大哭：“那一天，妈妈是为了保护我，才没的。”

我帮她整理着头发：“你的妈妈很爱你，无忧，你要知道，哪怕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霍无忧止住哭声，专注的看着我。

我接着说：“哪怕是在死亡之前，她肯定也非常庆幸，她的女儿活下来了。”

霍无忧疑惑的问：“是这样吗？”

“对。”我放慢语速：“她虽然离开了你，但她绝对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一直活在自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