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那百分之九十九,剩下来的仿佛才成了反常。
在对感情的态度上,刘卉宛和容音又不一样。若是容音,不坚守在原地等出一个明白结果,是不肯罢休的。纵然她也清楚,世间不可能任何事都能有一个清楚结果,甚至大部分故事都是无疾而终,平平淡淡地湮没在岁月里,至于结局,也就不再那么重要。
#VALUE! 刘卉宛看着水中蔚蓝倒影,细声说道:“以前你和鹤九哥总当我是小孩子,你们照顾我、保护我,我都享受得理所当然。和毒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我总是依赖他,希求他的关照,打副本的时候不想跑路要蹭他的马,不想研究配装所以从来都是他帮我拍装备,野外打架他切奶给我上蛊惑我才安心,就连睡觉做了噩梦,都要打电话等着他安慰。生日的时候我说妈妈买的蛋糕不合心意,他就订外卖将蛋糕送到楼下,甚至期末复习高数卡了壳,他都能电话辅导我……你看,我只是随口一说,就可以想起这么多和他的回忆。所以我怎么可能忘了他?”刘卉宛抬头笑笑,眼里有泪光,“后来他就开始莫名其妙疏远我,提出死情缘。我不同意,他就直接不上线了,a之前就给我一句话,让我不要老是依赖别人,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学会成长。”
她抹去掉下来的泪,继续说道:“什么是成长?我那时觉得我们这样就很好啊,我耍赖他包容,只要我们喜欢对方,有什么不可以呢?直到我在云深遇到他,才顿悟他那句话的意思。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很幼稚,全世界都在奋战,只有我一个人活在童话里,一旦走出水晶球的幻像,这种落差感会很痛苦,痛苦得仿佛人生已经失去了意义。”
“可是正因为我已经落后了一大截,怎么可以再给大家拖后腿呢?我要像毒哥对我期待的一样,学会保护自己,即使自己一个人也要活得很漂亮。沉溺过去,于我无益。我们会面对今天的局面,其实是每一个人的自由选择造成的,所以没有必要怨天忧人。就好像如果阿音你当初和鹤九哥没有坚持相互信任,你们就不会有今天。如果毒哥也能像你一样坚定勇敢,我们也不会走散。之所以走散,不过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没有生命中其他东西重要而已。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感情,是一个人给的起我现世安稳,也陪得了我颠沛流离。”
此后的话已经不需多说,她的意思容音已经懂了。
容音见刘卉宛情绪不高,便打算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叮嘱她早点回去吃晚饭后,容音就先行离开了。
五分钟后,刘卉宛独自吹风,却听风送来一句哑声问询:“喵喵,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刘卉宛刚刚收住的眼泪,刹那间倾落如雨。她回头,看容音眼中映着灿烂火光,平静又灼热。
回到老宅时灯火通明,只是大堂不见人,偏室中传来细细人声,容音隐约听到自己名字,好奇心驱使她贴过去听墙根。
里面是三伯父和岑鹤九在商量她身上的毒,岑鹤九的声音压得很低,容音拼命把耳朵贴到门缝上才听到,“……这种事本来就是逆天道而行,下面愿意看在岑氏数百年来的功劳上出手相助,总不好厚着脸皮让人家治一送一。这件事也不存在抉择,我会早日让阿玉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只要她好,我就没有挂心了。”
三伯父开口笑他,“你们才刚破镜重圆,这新的故事还没续上,你就要弃她而去,你舍得?”接下来的话让他语气陡然严肃,“再者,从长远来看,亭修,易晚,东陵他们当初为什么牺牲自己也要把你们几个后辈保下来?你是岑氏最后的血脉,你要是没了,岑氏这一脉可就彻彻底底在世上断了。岑氏断了,容氏能活多久?你不能不为整个道门的未来考虑。”
岑鹤九哑哑地笑:“三叔是在敲打我,应该在死之前给容氏和岑氏留后?留下火种我就可以毫无遗憾地牺牲了,您说这话倒也真是不怕我见怪。我是无所谓,可这是两个人的事,我没有权力替岁弦做决定。而且她现在身体很差,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我不想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繁衍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