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几乎失传了，他也只是闭门造车而已。而且他死的时候我才几岁，怕不是要招魂让他来教我。”容音的眼光连闪烁都没有，平静得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你还是恨他把你赶出容家。”他不知怎么的，今夜非要旧事重提。

容音直觉他是在试探什么，抬了抬眼皮道：“岑鹤九，你不是我，你没有资格用陈述句来揣测我的想法。”

岑鹤九现在想起一个表情包你又把天聊死了。

他想扇自己两耳光。

就在他以为他们之间久违的平静谈话就要在他的直男套路中结束时，容音突然接上了刚才的话题，“北斗七星所在的方位，是北吗？”

岑鹤九不失时机地表达了他的鄙视，“你还真是个路痴，名不虚传。”

容音刚想在桌底下搞小动作踹他一脚，被他先见之明地及时勾住脚踝，“北斗七星的方位是随着四季转移的。”

容音不信，纤细的脚腕来来回回缠住他过招，“你匡我？不是说野外认北斗七星吗，我小时候就知道。”

“只有傻子才诓傻子，野外看北斗七星，那是叫你在记住它一年四季的方位的前提下去看，永远在北的是北极星！”

“那北极星在哪？”

“你顺着勺柄的方向看过去，勺柄所指的那颗，就是北极星。”

容音就顺着勺柄看过去，果然在好几颗细碎的星辰光点中，轻易地看见一颗鹤立鸡群的星星。

北极星不大，也不是特别亮，和火星比起来自然是不够独特。但是北极星好像自带一种气场，那种感觉和别的所有星星都不一样，所以尽管在北极星周围还环绕着许多星点，但她一眼望过去就知道，那就是她要找的北极星。

“不仅路痴，还是个文盲，又不会做饭，脾气还爆。你除了画符还有没有其他技能？”

容音探身过来在他脑门儿上推了一下，把岑鹤九愣是推得差点从座位上滚下去，惹得他炸了一身毛，“我好心教你认星星，你还推我，是月底想和阿碧一块儿啃蜡烛？”

容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突然弯腰，慢慢凑近，仔仔细细把他清俊五官挨个巡视一遍，一一点评：“肝火太旺，肾气不足，岑老板不仅需要泡点菊花降降火，而且还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末了附耳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对劲呢？纸老虎，你要是有什么事，可别瞒着我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谁肾气不足？？？”岑鹤九自动忽略她后半句话什么霸王条款，就许她打小算盘，不许他有私房秘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容音盯着他，竟然冲他笑了一下，而且那笑不是装的，不是皮笑肉不笑，只听她轻快而愉悦地说：“我路痴，我文盲，但我除了符画得比你好，还能把你气得嗷嗷叫啊。画符，哪有气你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