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岑鹤九很不高兴地说道。
他们走过一段地势凶险的山路,容音的身心都放松了一些,探手去摸他喉咙上那道疤,结果被岑鹤九下意识地抬手挡开了。
容音无所谓地收回手,“别转移话题,你脖子上这道疤是不是也这么来的?”
“嗯。”岑鹤九脸色还是很阴沉,像在面对一场阶级审问,周身气息冰冷。
他这种慢放慢收的方式,时间上会过渡得比较久,因此情绪平复也会比较缓慢,容音看在他不容易的份儿上,暂时原谅了他的恶劣态度。
“你真是不要命。”容音嗤笑道,“这次又是为了哪个好妹妹伤了自己?伤的还是命门。”
“你猜猜?”岑鹤九眸子发沉,看着她,阴恻恻地笑。
容音被他这笑弄得发毛,忍不住回想他这些年来最崩溃的时刻,会是什么时候。
“不会是……当年璄州……”
他黑着脸打断她,“不用猜了。”
现在阴气没彻底压下,他怕再说下去,提到当年岑氏那桩惨案,他们今天都下不了山了。
容音知道自己猜对了。
走神的时候踩空一脚,差点滚下去,还好岑鹤九及时捞了她一把,直接把人拦腰带到怀里,又沉着脸训道:“叫你别乱想了,还不长记性,从来就不听话。”
容音本想还嘴的,但一抬头对上岑鹤九风暴滚滚的眼,生怕他一松手直接把她用简单快捷的方法送下山了,因此还是选择闭上嘴。
过了好半天,岑鹤九听见自己胸前传来一声蚊子哼哼似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有些不耐烦。
容音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表达,“就……当年的事,对不起。”
岑鹤九没有像以前那样宽慰她,容音顿时就有点惊慌。
她酝酿了半天,坦然道:“岑鹤九,不管你信不信,我手上从未沾过岑家人的血。这一点,我可以对你发誓。”
他的声音带笑,“我没质问过你。”
“我知道……”容音的声音倏然收紧,无法再说下去。
她在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