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容音回忆着说:“这样说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但我确实五年间没有离开过云深,所以也从不知道它的据点究竟在哪里。”

“这不可能啊。”岑鹤九推敲道,“这几年道门提起云深,都当这只是个不入流的组织,最后自然而然衰败散伙了。但按你说的,倒像是组织者在有意隐藏云深的活动痕迹,所以现在才隐匿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资金从何而来,组织又如何扩张呢?任何组织的发起都逃不出钱权二字,可如此隐姓埋名,又让人搞不懂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几年我一直生活在云深限定的区域中,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也许吃个饭的空当,就会有人来把你杀掉了,所以在高度的精神紧张之下,人也根本分不出多余精力来思考细节问题。”

“那你到底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就算是地狱,也总要有出口。

容音将下巴埋在双膝之间,锁眉苦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逃出来的时候有过短暂昏迷,有一小段记忆都记不清了,但是醒来的时候,在璄州。”

“哈?”岑鹤九听得云里雾里,“这么说,云深的入口在璄州?不过我前几天回去看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气息异常。且如你所说,一个组织必定具有规模,若真在璄州但却没人见过,也不合理。”

“我不知道。”容音现在回想起那些年,还是如梦一般,“即便在云深那么多年,但云深对于我来说还是一个谜团,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至于你说组织人的动机,我想,怕不是在财权二字上就可以刹住的。他的野心……应该不止于此。或者说,这个人野心太大,以至他甘于十年韬光。”

这样的人真的太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他能为了野心做到什么程度,“屈伸”二字也不足以估量人心,因此,就连他的下一步行动也无法预测。

以至于容音现在时常会自我怀疑地想,是不是就连当年被她杀死,都是他算计好的?实际上他是借容音之手又完成了一个什么仪式或阴谋……而今的种种现象,分明就是说明当年的那个人是假死。

不是容音魔怔,而是事实就是这么可怕。这样一想,就连她这些年的逃脱在外也不过都是鱼儿从鱼缸逃入了水池,不免使人脊背发冷。

容音现在抬头看一看天空,都觉得到处都是阴霾瘴气,仿佛随时有一个无形的魔爪,压在她头顶叫她无法喘息。

岑鹤九见她说起这个话题又忧心忡忡的,便堵了话头,招呼她来自己身边坐,问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非要把你拉来忘虑阁吗?”

容音狐疑地坐过去,“为什么?”

“因为就在去找你的前一个星期,我爹给我托了个梦。”

“……”容音现在觉得他胡扯起来没边没界,就也胡扯着问道,“哦,什么梦,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