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像是要吃掉自己的舌头。
“举!”戚洲喘了一下,便没叫出来他的名字,水族馆那些奇异的光彩也跟着变了模样,仿佛珊瑚群进入了一个波涛汹涌的漩涡当中。他也不清楚漩涡想要什么,鱼儿仿佛随着浅海的洋流一起飘走了,时而飘向那里,又飘回这里。珊瑚群的触角像无数只小手,一起乱动,都在寻觅深海当中的宝藏。于是戚洲也抱住杨屿,两个人像一对儿齿轮,但是却不是合适的。
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去亲近,只能互相试探,就是这股生疏的试探让他们不合适,脸换来换去地找角度才不会鼻梁相撞。戚洲碰到了杨屿的耳朵,又碰到他脸上的压痕,两个挺直的山根就在你追我躲之间摩擦,鼻尖出汗,脸部轮廓也像重叠在了一起。
平日里总是冷漠郁结的眼神,终于变得快乐了,戚洲被亲得呼呼喘气,眼睛却舍不得闭上,贪恋地看着杨屿的一切,两只手穿过杨屿的腋下,自下而上地抱紧了他还不算特别宽阔的肩背,在呼吸不畅的时候伸出舌头喘喘气,抓一抓他的背后。
“可怕……好可怕。”喘气的空档,戚洲晕乎乎地说,舌头都要被亲得收不回去了,收回去时还挂着一条透明的丝。迟澍说得没错,接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行为,他们交换了唾液,咽下了对方的,可他们还不满足。
比没有接吻之前,更加不满足。戚洲不自觉地蜷起小腿,将小腿搭在杨屿的膝盖上,杨屿的手又落过来,盖住他膝盖上浮现的微红。
不远之处,珊瑚礁上的两条小鱼开始相互追逐,稍稍大的那一条不断顶撞稍稍小的那一条的肚子,当稍稍小的那条开始肚皮侧翻时,大的那一条就绕了过来。两条鱼的身体对在一起,同时弯曲成弓型。
透明的海水出现了一条条的莹白色。
这个快要让人窒息的亲吻仿佛一直停留在舌头上,直到两个人分开,直到魏苍晚上来接他们回家,戚洲时不时舔舔嘴唇,看看已经戴好了面罩的杨屿,心中总是升腾起不满足的情绪来,还想着再亲密一点。
接吻……比两个人拱来拱去还要让人害怕,但这不是坏的害怕,而是一种好的害怕,像是明知道面前有个违禁的深渊,可是接吻之后,就想往里面跳了。
回到家之后,戚洲破天荒的没有去找爸爸,害怕爸爸看出自己已经接过吻,做了基地的违禁行为。他转身去了楼上的客房,从前这间屋子偶尔是秦清叔叔来住,在自己8岁之前,秦清叔叔每天都抱着自己。
“阿城?阿城你在吗?”因为是在自己家,戚洲根本就不敲门,直接看到了廉城的身体。
“我在。”廉城正在换衣服,转了过来,“魏苍说今晚去接你,我说我可以加入护卫队,一起去,他和队员们都不同意。”
“你是向导啊,他们怎么会同意,哨兵就是喜欢保护向导。”戚洲躺到床上,拍了拍旁边,“我现在……好害怕啊……”
“害怕?”廉城的精神丝还收着,“为什么?”
他默默躺到了戚洲旁边,身上的金饰被摘得差不多了,再没得到可以穿上衣服的允许后就不穿。戚洲叹了一口气,一转身,左手搭在廉城的肩膀上,面前是他不算壮硕但明显有凸的胸肌。
“我今天和杨举……接吻了耶。”他悄悄地说,“接吻好可怕,我都要哭了。”
“接吻……我没接吻过。”廉城见他抱自己,也抱住了戚洲,作为这个家里的客人,他有义务解决主人的一切问题,“如果你现在还想接吻,可以使用我。”
“你又不是物品,怎么使用啊。”戚洲摆弄了一会儿他的胸链,“你这个是金子的吗?”
“应该是,主人说,金子在我身体上很好看。”廉城点头。
“能不能送给我啊?”戚洲总是喜欢摆弄漂亮的小零件,“我也想戴上。”
”可以,我住在你家里,这些都是你的,只是魏苍说,我是偷偷藏在这里的,所以最好不要被人看到,如果被人顺藤摸瓜找过来就是给戚长官找麻烦。”廉城摘下耳朵上的金色耳钉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