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斯年没摇头也没点头，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北极熊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它像是刚从精神图景里出来，巨大的厚爪全湿，踩出一连串的爪印。床上睡着3只鸟，它乖乖地趴在戚斯年的脚下，抱住了戚斯年的小腿。

它的尖牙足以一口咬断人类的脚踝，现在却只是碰一碰，完全没有危险。

“熊熊长得也太快了。”戚斯年伸手触碰它的耳朵，“刚觉醒的时候明明只有一点点，我还能抱起来呢。我那段时候天天抱着它睡觉，没想到……北极熊可以长到3米多高。”

“玫瑰刚觉醒的时候也是一点点。”戚洲忽然很想念它，“我还以为是小狗，可是现在它也好大。”

“看起来是小狗，可是我第一次抱它的时候就知道它是狼，是体型最大的狼种。”戚斯年看向思念和七七，它们都睡着。

“那……爸爸，你觉得那个婴儿是我的孩子吗？”戚洲看向门口，秦清叔叔正抱着襁褓走过，应该是去换尿布了。周小纵屁颠屁颠跟着，不停地说着“看看弟弟，看看弟弟”。

“大概率不是。”戚斯年回答，“陈妙西抓住了杨屿的软肋，一个是你，一个就是他的善良。杨屿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不管那个婴儿是谁的，陈妙西都有把握威胁住他。你们能够在一起，我很放心，戚戚，你一定要对杨屿好，因为他早早失去了父母。”

“我会对他好的……肯定。”戚洲又躺下了，这一次枕在父亲的腿上，微笑着闭上眼睛休息。

杨屿归来的时候刚好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正午，戚洲怕晒，可还是早早等在入口处。七七在几公里外就看到了他们的装甲车，车好像还多了两辆。

猫头鹰抓住了一只沙鼠，而高贵的燕鸥躲得远远的，不愿意和沙鼠靠近。

晒到戚洲后背滚烫，金属脊椎更容易吸热，碰一下都觉得好难受。终于，车队进入了人类的视线范围，朝着这边靠近。

沙面变成了滚烫的海浪，几只细长的沙蜥蜴一晃而过。

等到车队开到地下工事的入口，杨屿率先一跃而下。“你怎么出来了？当心一会儿中暑。”

“等你啊，七七早就看到你了，你们真慢。”戚洲朝着杨屿扑过去，双腿往他腰上挂。又因为脊椎的重量滑下来，不仅没抱住，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面上。

“你是不是晒黑了？”戚洲不愿意起来，捏了捏杨屿的脸。

“在沙漠里行进肯定会晒黑。”杨屿将手盖在他的后颈上，烫得指尖发疼。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戚洲反过来质问。

“把舅舅安顿好，替他找了新的工作和住处，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日期。”杨屿一一回答，“又去找鲍小曼了，她的伤势已经痊愈，和一个叫作宋嘉的小画家在一起。军校正在扩招，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新教材的改编者，然后去学校里教书。迟澍很生气，威胁我把你带回去。”

“我也想回去看看他啊，再过一阵子吧。”戚洲满意了，伸手将人拉起，“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虽然他说了什么都不要，可是谁都希望收到一份惊喜。

“有，但是要到晚上才能给你。”杨屿掸了掸裤子，“现在先把物资运进去吧，挺多的呢。”

“都有什么啊？”戚洲好奇地看过去，率先看到哨兵队往下搬树苗，随后看到任飞尘和狄英从第二辆重型装甲车上跳下来，指挥着两名S级哨兵往下搬东西。

搬下来的是……一个被绳子层层捆住的衣柜？

这不是父亲的衣柜吗？

刚好一台电梯停在地面，秦清带人过来帮忙，看到衣柜之后在杨屿肩上拍了两下。“谢谢你，杨屿。”

“不用谢。”杨屿的肩膀一沉，“下次再轻点拍我就好了，我不是哨兵。”

“这……抱歉。”秦清总是把他当成同类，“不过你怎么把柜子搬来了？”

杨屿的眼神再次看向遥远的地平线：“因为清单上的东西太多，我不敢翻。”

眼瞧着东西一样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