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耳朵,睁眼看到狮子之后再安逸地闭上眼睛。

雷欧张开嘴,锋利的利齿轻轻叼着雪团后颈的毛发,很快便叼湿了一块。

地下工事里充斥着狂风暴袭来的噪音。

哪怕是听惯了炮火声的耳朵也禁不住这种折磨,戚洲缓慢地收回精神丝,站在走廊的扶手边上往工事的天花板看。

“害怕了?”杨屿也刚刚结束工作,作为永远不会绑定的向导,他和戚洲现在要负责所有哨兵的加强。

“还行。”戚洲就是害怕了,“外面的风声听起来像……鬼哭狼嚎?”

“你听过狼的嚎叫声么?”杨屿唤来了玫瑰,玫瑰立刻蹲坐在他们面前仰天长啸。

“嗷呜”玫瑰尽量展示出自己狼性的那一面,又忍不住摇尾巴。

戚洲笑了笑,试着放松全身的肌肉,这时不知道什么设备发出巨大的响动,像是金属被风轻而易举地撕开,戚洲缩了下脖子,刚刚想关上助听器,杨屿已经先一步捂住了他的耳朵。

“没事的,我检查过工事的坚固程度。”杨屿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去听风暴么?”

戚洲听不清他说话,可是唇语看得懂。“嗯……那次我们爬得好高啊。”

“在基地里我们从来听不到可怕的风声,但是那次我们摸出来了。”杨屿的拇指在戚洲的耳廓上滑了一圈,“现在就当我们在一起听风暴吧。”

“可是狂风暴真的好可怕啊,还有雷暴和石暴。以前我们遇到过石暴,但我提前预判了石暴的前进方向,带队绕开了攻击范围。”戚洲低着头说,将脸搭在杨屿的锁骨上,“你说……外面的流民都是怎样生活的?”

“他们会有办法找到地下掩体,或许以后还会和基地里的人合作。”杨屿轻轻地拍着戚洲的后背。

“是啊,不过真想去大灾变之前看看,看看海,看看海里的岛屿。”戚洲也搂着他,他们的名字饱含深意,藏满了父母的爱,都是全世界的最珍贵,“对了,那天我躲进王霸的图景里避难,是他把我抱下车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和宋捡……”

“他把你抱下车?”杨屿忽然抓住问题的关键,那个哨兵不仅接纳了戚洲的意识,还抱过戚洲?

“对啊,不过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竟然和宋捡认识。”戚洲说,紧接着腰上的力量加重,杨屿的手已经箍住他的身体,将他往上掂了掂。

一掂,没掂起来。

戚洲的脚尖着地。

“你别抱了,我有金属脊椎所以很沉。”戚洲说。

杨屿不服气,刚刚是自己大意,现在半蹲后箍住戚洲的大腿,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