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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精神力失控,他和杨屿发生了向导共振,陷入了深度昏迷。等到自己醒过来,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已经完成。
他至今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牺牲的,不知道父亲的精神体和精神图景,没听过父亲的声音,没听过他亲口叫自己戚戚。
“爸爸……”戚洲披着杨屿的风衣下了地,赤足走在金属地板上。地板好凉啊,凉得他脚心疼,从小自己的房间里就有地毯,不管想要什么,爸爸都能给他找到。
无所不能的大树倒下了,睡着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
戚洲坐在床边,伸手在父亲的脸上摸了一把。
然后就笑了。
“是真的啊。”戚洲回头冲秦清笑了笑。
秦清却没有过来,而是站在两米之外看着他们。
“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回基地了。”戚洲开始说胡话,但是他这一刻只想说胡话,有从未见过的爷爷,还有失而复得的爸爸,他哪儿都不想去了。什么伟大的胜利,高塔的命令,什么6颗炸.弹和巡航向导,那都是别人的事,他不走了,要永永远远留在这里。
戚洲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披风盖在被子上。
父亲不动弹,是真的在昏迷当中,否则他一定会用手臂搂住自己。戚洲想回到小时候,每次自己夜里睡不着都要偷偷跑去找爸爸,爬上那张大床。爸爸身体好热,而且也好香,他抱着自己哄啊,哄啊,虽然戚洲听不见声音,但是凭借他胸口的震动就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
现在他不动了,戚洲没等来那个拥抱,只能主动钻进去。
“爸爸瘦了。”钻进去之后,戚洲立刻察觉出来。
“他的精神体还没回来,等到叔叔把思念接回来,他就可以睡醒了。”秦清慢慢走近,轻轻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安慰哪个。
“爸爸这几年都在这里吗?”戚洲又问,转头亲了戚斯年一下。
戚斯年睡得很沉,除了比几年前瘦了些几乎没有改变。他头发长了,可是皮肤却没有出现生活在沙漠当中的干燥,还有一股香气。他的嘴唇和手指尖都涂了乳膏,摸上去滑滑的。
连衣服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