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口?”
这种眼神和央求语气是葛险无法拒绝的,联想到孩子多日不曾开心,他实在找不到第二种方式来哄哄他,只要又给他倒了一点儿。
“最后一口。”
2层已经恢复了安静,杨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展开地图。
戚洲的事情于他而言是生命里的遗憾,是无法挽回的缺失,可是于基地而言,只是进程表中的一次小失误,小停顿,不足以令进程改变。再过几天,自己还是要上前线,战事一日未平,所有的快乐都是短暂假象。
地图上勾勾画画,满是戚洲亲笔留下的痕迹,再过两年,戚洲恐怕是能同时指挥十几场战役的总指挥官了,所有人的部署都在他眼下。而这地图上的每一处标注都是戚洲的心血,也是七七冒着被捕获、被射杀的危险,一次次翱翔于天际得来的。
人在后方,精神体却永远杀在第一线。
砰一声,门开了。
杨屿抬眼望去,手里的钢笔瞬间掉在桌面上。只见戚洲站在外面,脸色通红,头顶的花环歪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左歪右扭,站稳都成了困难。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脸黑的哨兵。
“杨屿!你王八蛋!”喝了酒,戚洲的胆量莫名增大,情绪也被放大,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样一喊,葛险的脸色更黑了。连同1层的哨兵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地往楼上看。
喊完之后,戚洲扶着墙走入室内,脚步虚软,踉跄地朝着杨屿的方向走。杨屿从未见过戚洲酒醉,起身去扶,没想到戚洲喝醉了根本不走直路,仿佛有无形中的手在拉着他,拐着弯走到床边倒下了。
杨屿又是一愣,他能算出敌人的活动轨迹,却算不出来戚洲喝多了之后的运动轨迹。
“喝多了。”葛险跟着进来,“就三口酒。”
“什么酒啊?”杨屿想起了小酒馆,“那瓶酒精度数特别高的?”
葛险沉默着点了点头。
“戚洲怎么能喝那个?”杨屿弯下腰去摸戚洲的脸,“喝蜂蜜水解解酒?”
“已经喝完了。”葛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喝醉之后他就拉着我们抱怨,说你对他始乱终弃,说你喜欢女哨兵不喜欢他,还说……”
“停,别说了。”杨屿不敢想象方才的场面,戚洲这张嘴,喝醉了估计什么都往外吐露,估计现在秦清的旧部每一个都想暴揍自己,最好是拎着自己的后领子反复在地面摔打,“我先带他洗把脸……”
“我不,我不要你!”戚洲根本不起来,顺势揪住杨屿的袖口,“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