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磋磨糟践江雨,得亏他们江家人多又齐心,不然江雨还不得像柳家上个媳妇一样吊脖子。
孙捕头不管该管之事,倘若要助纣为虐,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雨重回柳家,五叔说得对,不还有一条命么,他们就不信一个捕头还想一手遮天!
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江家上上下下生出一股孤勇,目光沉沉的盯视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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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在一旁引路:“这就是村长家,孙捕头您老慢点,当心路上石头硌脚。”
说完他直起腰,对上屋檐下站立的江阳指挥道:“哎哎那个谁,捕头大人来了,你们还不快点过来迎接。”
呵,以往村长就是村子里最大的,前面说小麦诬告沈清非让他家赔了一只鸭,今天可让他逮着机会威风了一把!
不过奇怪,放在以往别说城里的捕快下来,就是其他村子的村长过来,江二爷也亲自迎出老远招待,今日一大家子人咋没有半点热乎劲呢?
孙捕头习惯了在城里小摊贩以及各村子被人捧着热情招待,此刻习惯的等着江家人迎接出来。
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抬眼望去,就见土坯屋檐下站立着的男女老少通通面色不善。
他心里咯噔一声,身侧穿着捕快服饰的柳烟儿嘤嘤了几声表示不满,他耐着性子拍了拍她小手:“放心,你男人会为你做主。”
随即摆好架子,抬脚跨进院子里。
柳烟儿这才满意,得意的看了一圈,手掩着鼻子跟着进了院子。
江阳拱手道:“见过孙捕头,这位是?”
他目光看向柳烟儿。
不仅江阳的目光看向柳烟儿,院子里院子外各种伸头探看的村民目光也全部看向柳烟儿。
柳烟儿得意的挺了挺胸 脯,将捕快服饰前方撑的鼓囊囊。
江英眉头紧皱,“这哪是捕快,哪有捕快涂脂抹粉的?不过我看她也没想着隐瞒,看起来还很得意似的。”
周燕凝神细看了好一会,认出后状似亲热的喊道:“想男!哎这不是柳想男嘛,我是你周燕姐,咱们一个村子出来的你忘啦?”
突然被人喊着用了十五年的名字,柳烟儿气恼难堪大于欣喜,而且自从被卖进那种地方,她最怕的就是遇到熟人。
此刻望向周燕,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
周燕哪肯放过,嗓门老大的热情嚷道:“咋可能认错啊,咱们一个村子待了十几年!
小时候你娘不给你吃的你饿的直哭,老跟在我后面去逮知了放灶洞里烤着吃,有次你弟抢了你烤好的知了,你气哭了告诉你娘,结果你娘扇你好几个巴掌说你不该等你弟弟抢你的吃食,而是有好吃的东西要上赶着递到你弟弟手上。
你气的一想起来就哭,你忘啦?”
柳烟儿呆愣了一瞬,良久呐呐低语:“那是我亲娘和亲弟弟,给他们吃是应该的,他们好我才能有依仗,哪能真的不管不顾他们。”
有谁能真的不管生养自己的爹娘呢,何况盛儿是柳家的根,要给柳家传宗接代,没有盛儿柳家就要绝后了,身为柳家人她当然不能不管。
“你那时候还和我念叨了好多次,以后你有银钱了要买多多好吃的,只自己一个人吃,过好日子!想男,你这真是过上好日子了吧?”
柳烟儿想笑又想哭,过上好日子了么?没人知道她是如何过上好日子的!
她突然泄了来时那股要置办江雨以及江家罪的滔天怒气,只不过,她扬起头,蔑视道:“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我们今日来是有公事要办,还不快把江雨交出来!”
江家人就算了,江雨却是必须要回去的,春桃有了身孕不能干活,爹爹和弟弟不会干活,江雨不回去,家里所有的活计全部要落在娘一个人身上。
江二爷眼神冷厉,直直射过来问道:“敢问为何要交出江雨?我这侄女犯了何事,还请大人明确告知。”
孙捕头酒色过后的浮肿脸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