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上来后,每每听到只觉得压力大,提不起劲,有时候对上那张染上皱纹有些干巴的脸,再听着这甜腻腻的做作喊声,只剩厌烦。
他烦躁不堪,低声呵斥:“在外面好好说话!”
丫鬟出身就是上不了台面,不知道看场合。
被训斥了的秋意不甘的咬了咬下唇。
这村子不利她!
明明昨日在城里时一切顺利,逆风都能翻盘,一路上也没出什么变故,只是刚在屋子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听一群没见识低贱庸俗妇人大声嚷嚷,出来后老爷就不待见她了。
不,准确的说在屋子里就不待见她,时不时回瞥她几眼,那眼神凌厉的恨不得要活剐了她!
她原本听到霍冰过的日子不好正窃喜,以为宋书会狠心放弃这个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的庸俗妇人,想不到他反而放下先前的戒备,前往霍冰婆家的脚步多了份急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屋子里那些妇人也没霍冰一句好话吧?老爷态度怎么就变了.....
屋子里的众人挤在门外院子里,一直目送宋书所有人走远,过了桥,连背影再也见不到后,脸上挂着的笑意快速全部收了回来。
秦婆婆骂道:“我呸!大鼻涕到嘴他知道甩了!”
“你没看还把人带着的么?这哪是知道甩了,分明是乐在其中,什么都想要呢。”江英撇了撇嘴,看不上道。
赵明月打鼻腔里哼出声:“多年来不闻不问,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还有心思来咱们这儿打听?说的好听是心思沉稳,说到底还是不重视。”
反正换成她的话,闺女失散多年,好不容易能见面,早就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什么都管不了顾不上,只想见到再说!
心疼都来不及了,哪有心力盘算别的?
“我是明白为啥老话要说宁跟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了,对了,我刚才演的咋样?
有没把那股子尖酸刻薄表现出来?”周燕话锋一转,紧张问道。
周边的其他妇人顿时也紧张了,“你说的不错,我就怕我拖后腿了。”
“你们都说的好,我说霍冰要和妯娌争婆母的宠,想到是关丽和沈清就想笑,硬生生忍住的!哎呀,老难了,下次我也不来了,这活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你这还好,我说的是阿冰围着向东转,离了向东活不下去了似的,哎呦,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分明是阿冰围着沈清转悠不是?”
“别说阿冰了,就是咱们也都是围着沈清转悠,并且离了沈清过不下去更加贴切~”
“还是你们厉害,幸好我在旁边屋子,这要是进去了露馅了咋办?”
“没事,不会说就在旁边说对对对是是是呗,我就是!”
有妇人与有荣焉的传授经验。
江二爷紧抿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无可奈何打断:“好了,留几人在外面随时观察他们动向,其余人进屋子里暖和暖和。”
留在外面吹寒风的苦差事自然归汉子们,不过人多好换班,倒也苦不到哪里去。
妇人们说说笑笑进了屋,汉子们分批分次的留在外面查看。
*
“婶子快出来!你家大儿媳娘家来人喽~”嘹亮的喊声响起,赵小狗边跑边喊边把人往屋子里引。
热情周到的让宋书以及顺从很是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乡下人就是热心,这寒冷天气中不怕冷不怕累的带路,他一上来还防着他们,生怕他们攀扯上关系。
而且刚才屋子里的妇人虽然说话难听,其实句句说的是大实话,每句都是从阿冰的处境考虑....
估摸阿冰这婆母和妯娌都是尖酸刻薄不好相处的.....
宋书抬眼打量起整个院落。
四合院,不仅有正屋,还有东西两处厢房,院子围着的地方有屋顶遮雨,成了堆放柴火的柴房;
里面柴火码的整整齐齐,围拢的院子很大,收拾的很是干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