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温叙安,委婉地将夏栀栀之前给他们说的都说了一遍。

然后道:“叙安,这件事也不怪你媳妇恼怒。”

“陵琰和陵珑的身世,你们全家人都瞒着她也就算了,你爸妈还一直苛待你媳妇和女儿,你寄回家的钱从来没经过你媳妇的手。”

“你媳妇天天被你爸妈拴在家里干活,却连身新衣服都不给人家置办,穿得都是娘家带来的旧衣服。”

“最近更过分,你爸妈一直不依不饶,非要闹着把你媳妇关起来住监狱。”

“我猜测你媳妇应该是受不了你爸妈……的刁难。”

“这才带上女儿跑了。”

温叙安垂下眼睑,抿唇低沉道:“亮子,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家的照顾,我先去医院看看我爸妈。”

亮子:“嗨,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老战友了。”

从公安局出来,温叙安心情沉重地往医院方向走,脑海中原本妻子的面容瞬间转换为栀栀的模样。

先是惊讶了一番自己之前竟没注意到自己妻子如此美貌。

接着心底泛起浓浓的担忧。

栀栀和娘家关系不好,绝不可能带孩子回娘家。

也不知道他们娘俩现在跑哪儿去了。

高海涛:“温哥,你别担心,到时候我找火车站汽车站的朋友打听一下,肯定能打听到嫂子和侄女的消息的。”

嫂子那么漂亮,只要见过的人就不会没有印象。

如果他们真的去过火车站或汽车站,应该很容易能打听到。

温叙安一点没被安慰到,反而心一直往下坠,有种马上会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恐慌感。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在医院病房见到父母和养子养女。

“叙安,你媳妇不止打公婆虐待继子继女,还把家里的钱都卷跑了,你赶紧报公安抓她啊,快去。”

温母一见到温叙安,就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着让温叙安去报公安抓人。

温叙安头疼地捏捏眉心。

“妈,栀栀为什么和你们反目成仇,亮子都告诉我了。”

“这次是咱家做得不对。”

“还有爸妈你们,我给你们寄钱的时候明确说过,你们和栀栀一人一半,你们为什么要把钱全都昧下。”

温母一听这话顿时拉长老脸,指着温叙安的鼻子骂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寄回来的钱我和你爸还不能花了是吧?”

“你媳妇那个不下蛋的母鸡,连儿子都生不了,有什么脸花咱家的钱,还有你那个小赔钱货也不是个好的……”

温父躺在床上不吭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温叙安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大声打断她。

“妈!”

温母被吓了一跳,只见一向孝顺她的儿子面色阴沉,死死盯着她,嘴里吐出的话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媳妇和我女儿没资格花我的钱。”

“那谁有资格?”

“陵琰和陵珑吗?”

陵琰和陵珑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脸上饱满有肉,眼神也格外的大胆张扬,一看就知道平时生活很好。

哪像他女儿瑶瑶。

每次回来看到都是穿着陵珑穿过的旧衣服,长得瘦骨伶仃,眼神也怯怯的,连说话大声点都不敢。

明明她才是最该花他的钱。

明明她才是最该被他捧在手心上疼爱的。

陵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冷漠的爸爸,想到后妈之前当着很多的面说她和哥哥是姑姑生的。

鼻子一酸,委屈地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她仰头看着温叙安,抽抽搭搭道:“爸爸,后妈说的是真的吗?我和哥哥真的不是你亲生的吗?”

陵琰也从床上坐起身,期期艾艾地看着温叙安,生怕从温叙安嘴里听到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温父温母温陵琰三人受伤较重,又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