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白川海淡然地道。
……
次日,工厂外的骚乱被强行结束了。
一件悲伤的新闻发布在了当地的民俗日报上,巫女在日常祭祀时被降下的神罚结束了生命,就连尸体都一并消失。
到了夜间,这件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整个镇子连同周围的村庄都在提心吊胆的巨型仪式,安抚亡魂。
海坐在长廊边,单膝曲起,右腿从边缘伸出,垂落在水面上方,脚上的绷带又重换了一遍,医生建议他多休息。他从左手边的盘子里抓出一把饲料,往前一抛,乱作一团的锦鲤们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鱼食。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他的身边,弯下腰,将乌冬面放在他的身侧,“老板,吃点东西。”
“嗯……”
海似乎才从沉思中醒过神,笑了一下,“我不饿。”
他不理解北白川少爷的行为,就像他无法理解少爷此时脸上的笑容一样,执行时北白川海就站在他的身边,一定要亲眼目睹着巫女的死亡,而巫女直到最后都没放弃杀死北白川海,也并不后悔想要杀死海的举动。
为了那一眼,大少爷多支付了他三亿日元,以及双脚重新包扎的代价。
“您在伤心吗?”
“不,我只是……为他们感到可悲。对我下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北白川海淡然的道:“就算你不动手,北白川家照样不会放过他们。”
仿佛置身事外一样的语气。
一旦对他动手,北白川家必定不会放过他们,哪怕是走正常的法律流程都是一样。
更别说这种涉及到其他力量的存在。
但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北白川大少爷的心情相当糟糕。
“老板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
海摇头,“我不知道。”
“北白川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可明明我的出生就是他们最大的意外。”北白川少爷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的叙述道:“既然告诉我生来就该继承这一切,为什么不能再把我生得更正常一些呢?这……不该是我的错才对。”
即便是面无表情,他都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是北白川的继承人,可是这样的他,却拥有着最不类常人的体质。
就像是……他。 43163400⑶
他们都是家族的异类。
像是想到什么,北白川大少爷脸上一贯的傲气都凝结为寒冰般的冷意。
湖面静悄悄地反射出幽蓝色的光晕,清澈的湖水可见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湖光隐去了他的脸庞,禅院甚尔抬起的指尖落在他的头发丝上,勾起一缕黑色的发,“老板,想不想试一下能够让心情变好的方式?”
甚尔的脸突然贴近,压迫感随之而来,北白川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黑眸如同墨水一般汇聚在瞳仁的周围。
“什么方式?”
海对他的靠近并没有表现出烦躁感,反而露出了疑惑。
两人的呼吸都能感触到彼此的温度。
“觉得恶心吗?”甚尔似乎是在问他。
禅院甚尔距离有些近得奇怪,是在逗弄他吗?
找不出问题的答案,呼吸却在微微轻颤,越来越近,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凌乱感,他……他这是被亲了吗?
嘴唇相碰的那一刻起,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是,禅院甚尔黑色的眼眸微凝,他主动吻下的瞬间,大少爷也只是那样望着他,就好像……随便他怎么样都行。浅吻短暂的停留在唇瓣的表面,似是发现了他不曾反抗的动作,甚尔抬起的手指抚摸到了北白川海的脸上,触碰到的温度皆是滚烫的甜腻,覆盖住他侧脸的手掌下,海微微的张开唇,任凭他加深了这个吻。
“嗯……”
细碎的,凌乱的呼吸声交叉在一起。默契得谁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只想将这个吻延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