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倒是不惊讶，毕竟……他与伊万对视了一眼，那只老狐狸便不再看他，若无其事的握着手中刀柄，摇晃几下被卡住了刀刃，然后自然地从那只被贯穿的猎犬脑袋里拔出冷凝的短刀，血白色的脑浆喷溅在周遭的地面上，还有一点就那么轻率地沾在阴凉的刀锋上。

他轻甩了一下刀。

刀锋瞬间光可鉴人，看不见半分的血渍。

伊万是故意放走狂笑的在他的示意之下，当然，海还是得装出一副不悦的模样，实际上嘛……狂笑如果现在就退场肯定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与杰森和军火库两个人凄惨又狼狈的样子相比，伊万那绝对的游刃有余实在是让人火大到了极点。

军火库一边是不甘，另一边则是更为纯粹的恐惧，碾压他和杰森的狂笑之蝠就那样被轻松的砍下脑袋，输得一塌糊涂，甚至连后手都没用出来。

最后狼狈的仓皇逃窜进异空间才算完。

不过这也正常。狂笑之蝠与蝙蝠侠一样，他们要对付一个人，通常可不是依靠武力值而是头脑，以及钞能力。

然而在这一切对上绝对的实力的时候，又显得那么的脆弱。

“是我的疏忽。”

伊万朝着他微微颔首。

堕天使收起微微煽动的羽翼，他的耐心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与狂笑继续耗下去，“无碍。”

他落到地面上，伊万抱着刀站在他的后侧。

“伊万，通知路西。”

伊万也没说话，后退两步，消失在阴影中。

堕天使正准备离开，偏过的脑袋就看见了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血人，杰森·托德满身鲜血，钢铁制的红头罩破损了大半，露出同样凄惨的脸。

他沉默的看着杰森推开身侧的军火库，朝着自己踉踉跄跄的走过去。

尽管杰森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全身五脏六腑都在剧痛，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疼痛感在这个人的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绿眼睛紧盯着海，生怕自己一晃神，他就消失不见了。

“海……是你！”

杰森·托德看着他，“我……我……”

他喉咙几次想要吐出话语，欣喜的，表达爱意的，可是那哽咽就好像永无止尽的刀刃，堵住了他的嗓眼，弄的他通红的眼睛像是要流出血泪一样。

“你认识我吗？”

他的声音已经哑得几乎没了声音。

堕天使看着杰森·托德狼狈得不成模样的脸。

眼神似乎看不见半分的怜悯或痛惜，“我知道你的名字，杰森·托德。”

堕天使平静的开口道，“我身为人类的一部分时的……”

他犹豫了一下，仿佛迟疑一般的低声补充，“家人。”

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迪克·格雷森，还是杰森·托德，他们都是他的家人。就像性也只是一种用来维持他们之间关系的桥梁。

堕天使的神情好像没有半分的变化或是动摇，却让杰森有一种被温柔包裹的错觉，他的海回来了……

“海……”

堕天使纤长浓密的黑色眼睫微颤，一双赤金色的眼睛透着些许的无措。

“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类。”

他低声道，不过也并没有拒绝杰森的靠近。

“我知道。”

杰森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看都不像人类的眼睛，翅膀，还有长角……

曾经的海也是，作为灵魂居然可以像正常人类一样活着，那时候他就知道了海绝对不是正常人。

可是那些有什么关系。

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是海，他喜欢的人是海。

“你不是梦。”

他抬起手，手指控制不住的轻颤，想要去抚摸海。

“我爱你，我一点都不在乎！海……海你真的……不是我的梦啊……”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短暂的呼吸开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