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幻想过自己能变成当时酒馆里那些又飒又美的女佣兵,开始练习才发现自己不管是体质还是反应速度都不算出色,也只能强身健体一下了。
第二天,他们正式进入了帝都外城。
对佣兵再怎么宽容无视,也不会让一条不记名的灰色通道直达帝都,因此他们两天前就走上了普通商路,混进前往帝都庆贺丰收祭的商队。
为了彻底融进人群,阿萝和利维都改头换面了一下。
现在他是个满脸胡子长发潦草卷曲的商队护卫大汉,而阿萝是他的弟弟,笑起来可可爱爱的白净小少年,专帮商队里的有钱太太们跑腿儿。
太太们可喜欢听他说话啦。
“过来过来,小阿萝我们正说到你呢!”盘着精巧卷发的一位太太从马车里摆摆手,喊她过去:“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亲生的吗?”
太太的女儿也从马车里探出来看她,蓝眼睛一眨一眨的,还给她果子吃。
“谢谢小姐!”阿萝双手接过来,笑嘻嘻的:“我们是同母异父,我哥哥像他爸爸,我像我爸爸。”
贵妇人喜欢她这张讨巧的小脸,扑哧笑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你哥哥那种,看起来就很健壮勇猛,后来年纪大了就喜欢温柔漂亮的了……你妈妈很懂呀。”
这话有点冒犯了,透露出一点上等阶层对平民生活的粗鲁猜测。其实这位夫人受到了很多的教导,她完全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只不过这种规则对平民、贫民没必要用。
阿萝没怎么生气,她跟阿尔芒混久了,也知道一些贵族是什么德性。
不过她还在伪装呢,于是小少年阿萝的脸上适时出现了一丝无措和屈辱,尴尬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他给夫人赔了一个僵硬的笑脸就转头跑走了。
贵妇人和他的女儿在马车里笑得前仰后合,对她们来说,无趣的生活里逗弄逗弄下人再正常不过了。看那个小男孩,他脸上的屈辱也太明显了,可就这样也不敢反抗,还不是老老实实陪着笑脸?
老老实实的阿萝离开前用衰朽术弄断了她们马车的车架,估计最多走半小时这两位自命不凡的高贵女子就会从马车里摔出来,好好看一看别人的笑脸。
她回到自己的哥哥身边,利维从沧桑卷发的缝隙下面看了看她,一把将她提上马背。
“你又捉弄人了。”这句话用的是陈述语气。
“她们先欺负我的。”阿萝撇撇嘴,放松身体坐在自己“哥哥”怀里。
利维点了点头,在作恶一事上他从来不管,甚至拍手叫好,毕竟他才是两人中的那个恶棍。
有些过长的头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滑了下来,遮挡着眼睛。他想伸手撸一下把头发拨到脑后,可想起阿萝让他用头发胡须尽量挡着脸,又僵硬地把手放回来。
不舒服,超级不舒服。
他眨了半天眼睛还是觉得有东西阻挡视线,难受地凑在怀里的人耳边小声说:“我不想要这么长的头发。”他可是个爱干净的好猫猫!
阿萝也小声安抚他:“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这样遮挡一下你的脸。”
他的角和尾巴都能收起来,可冷峻深邃带着淡淡杀气的面孔还是一看就不是好人,想混进人群里太难了,更何况是进守卫森严的王都。
利维不高兴,借着宽大的斗篷遮掩,两只手用了点力捏她的腰:“你怎么就可以露着脸?”
简直是明知故问。
阿萝无辜地回头问他:“哥哥你说什么呢?”
她的脸颊是带着些异域风情的柔软,五官线条都是精致柔和的,肤色是带着淡淡温度的象牙白,看起来娇贵可亲。
这个做少年打扮的女孩不管怎么看都是乖乖巧巧的小孩,即使在异族也一定是被良好地保护着的那种,与他不同。
她鸟雀一样灵动的棕黑色眼睛带着幸灾乐祸的挑衅,小钩子一样在他脸上刷了刷,又得意地转回去。
利维……利维牙痒痒,心也有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