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活着还能够动弹的, 也就只剩下裴延年一人。

裴延年也就吊着一口气?, 撑着等他们来,带着人回?他们现在躲避的地方。等将剩下的所有人都带回?到嘉应城之后,他最后还是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陈大夫立即被请过来,替他处理伤口。

他的伤口很深,可这原本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要命的是这么多日来伤口没来得及处理, 沾染不少尘土又化脓,需要将腐肉剔除再重新上药缝合。

清理完之后,他又昏睡了几日,到第三日天明才醒。

江新月进去时?, 就看见?他沉默地坐在床沿边,双手撑在床板上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的状态很差,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猩红,从?前合身的里?衣垂落地挂在身上, 像是一只没有生?气?的玩偶。听到动静,他抬头朝着门口望过来,视线冷沉阴翳,冰冷到没有一丝人性。

江新月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好半天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力气?轻手轻脚走过去。

她抬手摸向男人的脸,觉得有点冰,问道:“要不要穿点衣服?”

裴延年没有任何的动作,过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

他失血过多,杂乱的眉毛贴着眉骨生?长,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望着她平静地说:“砚青没了,逃亡路上遇到伏击,他替我挡了一刀。”

江新月知?道这个消息。

救回?来的人当中有陷入在昏迷当中的问山,问山全程背着没放下的便是砚青的尸体。

她起初是不相信,亲自去见?了一面。等见?到安静躺在单薄木板上的男人时?,都开始恍惚,似乎下一刻男人就会直接坐起来,沉默又规矩地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