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点头,随后便?等着江家的人过来。
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就?是把自己的衣裳带上。很快,范氏就?背着一个小包裹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江永言原本也要来,听说自己的爹要跟着去矿场,便?主动留下来说是帮忙,旁人怎么?劝都不听。
江叔名骂他不知道享福,出门时候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青翠上前要接过她的包袱,扶着她上车。
范氏不自在?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我们就?不上车了,到?时候跟着一起走就?是。”
“为什么??这路还?挺远的。”江新月推开车门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话,想了想也从马车下来,“您要是想走路透透气,等到?了嘉应城怎么?走都行。现在?也很晚了,外?面冷,回头别着凉了。”
青翠将范氏的包裹取下挂在?手臂上,同样劝说:“是啊,这天可冷着。奴婢才来青州,人都快要被冻傻了。您同两位姑娘上车吧,想透气明日奴婢陪着您去嘉应城逛逛。”
范氏架不住人劝说,这么?一直僵着反倒是显得不知好?歹,也就?同意了。
四个人坐在?车里其?实也尴尬,没什么?能聊的。后半夜江新月实在?有点撑不住,就?趴在?软枕上眯了一会。等她睡着之后,范氏母女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彼此对视一眼。
觉得丢脸吗?毕竟曾经都是差不多的地?位,如?今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以前,范氏都要酸得咬手绢,可生活的磨难早就?将她那点子傲气磨得丝毫不剩。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气音说:“到?我的肩上趴一会。”
江明蓁年纪小,有点熬不住,便?靠在?娘亲的怀里。
江明珠轻轻摇头,靠在?车壁里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物件。
她出身侯府,早些年见过也用过不少好?东西。眼前的这辆马车远远算不上奢华,所?有尖角的地?方都用花花绿绿的棉布包裹住,甚至称得上一声俗气。可就?是这样的东西,也是如?今的她可望不可即的。
她小心地?摸了摸坐着的软垫,上面的兔毛甚至要比她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安静的车厢内,只能听见外?面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很快就?连交谈声都消下去,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
在?寂静声中,江明珠的目光从那张兔毛坐垫上,转移到?对面年轻女子的浓艳脸上,渐渐出神。
就?在?这时,车壁很快响起敲窗声。
那声音很轻,猛然将她从游离的神思中拉回来。惊恐不定之际,面前的车窗就?被人推开,一张冷峻的脸便?跃入眼帘。
男人见到?她之后,脸上带着错愕,动作极快地?将车窗合上,声音极低地?说了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