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过男人,看向站在后方木然的徐氏,认真地?说:“我有自己的产业,也有存银,只要我愿意的话,在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开?始我新的生活,我怕什么?又凭什么要和让我委屈的人过一辈子?”

徐氏愕然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年轻女子。

女子着锦衣华袍,脸上还有因?为急速奔走而有的红晕,美丽却不柔弱,而是带着青年人独有的风发意气,昂扬不可挫折。

她?足够年轻,也足够坚定,或许莽撞又或许被人说做是痴人说笑。

但在此刻,她?身上宛若笼着一层光晕。让人怯懦,又让人想要接近。

裴延年就站在门外,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到第一次见小妻子的场景,怔愣住之后,眼底浮现笑意,歇了?进?去?的心思。

而同样赶过来的温氏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心绪彻底乱了?。

江新月也不想再拉拉扯扯,直接示意侍卫上前。

两个魁梧的大?汉走过来时,江仲望双耳赤红,气急攻心,“你们想干什么!”这句话刚说完,他就被侍卫一人一只胳膊架起来往外面拖。

他何时遭受过这种侮辱!何时啊!

“孽障!孽障!”

可是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

江新月转过身去?,看着江仲望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嚷着被拖走,内心很是平静。直到男人彻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之后,她?才看向一直站着发呆的徐氏。

“他和你说了?什么?”

徐氏这才有了?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如同枯朽的老木,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撑着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来,抿了?抿干涩的唇,“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又是什么?江新月觉得头疼。

而在此时,徐氏又补上一句,“我想要回去?了?。”

“回哪里去??”

徐氏没说话。

屋内的边边框框都用棉布给蒙上,室内的光线并?不好,在一片将要沉寂的昏白?中,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低垂着头,用尽力气吐出两个字,“江家。”

江新月闭上眼,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很想问问徐氏怎么同意了?。

可看着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徐氏,她?又说不出一句重话来。很显然,徐氏自己也不情愿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先前江仲望肯定又开?始半是哄骗半是打压地?逼着她?改了?主意。

徐氏从来不是勇敢的人,甚至说是懦弱,不然也不会被江家欺压这么多年。现在遭遇巨变,她?就算是有心想改,性格也没办法一下子扭转过来。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重新打起精神来,退让了?一步,“也成,不过你等上几?日成吗?总不能?受了?这么大?委屈,连一个像样的说法都没有。总要冷一冷江家,让老夫人亲自来接你,做出个保证来。”

徐氏想了?想,好像江仲望只要求不和离,就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点点头。

裴延年处理完军中的事,商定好出行的日期之后,便快速赶了?回去?。

他是等江仲望被侍卫压着送出去?之后才离开?的,并?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等回来,他就看见小妻子两眼亮晶晶地?迎了?上来,开?口就丢出个惊天大?雷来。

“你说,我能?不能?替我娘和离?”

“你说什么?”裴延年疑心是自己听差了?,将披风挂在木架上,转过身来又问了?一遍,“不是,什么叫替人和离?”

江新月将自己同徐氏的对话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自己都来了?气,懊恼当时将江仲望丢出去?的时候没趁机打上几?拳。

“没有这样的先例。”

江新月也没了?办法,“真的不行吗?要不找府尹大?人……嗯?”

她?右手?捏在一起,做出一个清点银票的手?势,“之前不是有两家不和,娘家强行将女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