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场上尘土飞扬,祝时宴蹙了蹙眉,往后退了几步,元星阑对他招了好几次手,他都没有理会。
半个时辰后,元星阑玩累了,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阿宴,母妃说让你跟我一起去沁阳宫吃饭。”
沁阳宫是淑贵妃的寝宫。
祝时宴将?八皇子交给一旁的婢女,掏出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我要回去看书?了,替我谢谢贵妃娘娘。”
元星阑赌气道:“要说你自己去说,母妃若是见我一个人回去,定会责怪我。”
祝时宴神情不变,语气平淡道:“下?次有机会再?去拜访,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元星阑瞪着他的背影,气鼓鼓地踢了一脚蹴鞠。
旁边一个伴读眼睛转了转,凑到他身边道:“五殿下?,这个祝时宴真不知好歹,您可?是皇子,他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元星阑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眉眼沉沉的说:“本皇子就喜欢跟他一起?玩,阿宴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那人马屁拍到马腿上,心里一惊,连忙道:“是是是,祝公子风光霁月,是臣妄言了。”
元星阑冷哼一声,扭头离开了。
祝时宴在?宫里有自己的寝宫,位于皇宫的西南角,他师父褚遥时常会过来?看望他。
他踏入院子里的时候,褚遥已经等候他多时,桌上摆了几个清淡小菜。
“坐。”
祝时宴在?他对面坐下?。
褚遥拿起?筷子,“先吃饭。”
祝时宴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端起?碗。
褚遥克己复礼,规矩众多,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吃饭时只听得到筷箸和瓷盘相碰的清脆声。
他应是有话要说,但还是先安静地吃完了饭,等祝时宴放下?筷子,才道:“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
“回师父,下?一任国师。”
“国师是何职责?”
“辅佐帝王,预测吉凶。”
“既如此。”褚遥的语气严肃了许多:“你?为何与五皇子去玩蹴鞠?”
祝时宴眼睫微垂,“徒儿知错,以后定会注意。”
褚遥语重心长的说:“你?今日没有去贵妃寝宫,是件好事。你?且谨记,身为国师,不可?与任何皇室血亲走得太近,不可?卷入任何党派之?争,无论那个位子最终坐的是谁,你?的主上只有君王一人。”
祝时宴嗯了一声:“徒儿明白了,请师父放心。”
“早些休息,明早跟我去趟敬远寺。”
“是,师父。”
祝时宴微微弯腰目送他离开,等褚遥的身影消失后,他对身边的小太监道:“我出去一趟。”
小林子一脸担忧地跟在?他身后:“公子,天色已晚,您要去哪里?”
祝时宴步履匆匆,“半个时辰后便回,不必跟来?。”
他虽从不打骂下?人,但向来?说一不二,小林子不敢再?跟,忧心忡忡地坐在?门口等他。
祝时宴出门后绕了一圈,然后左转直走,最后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假山后。
此时已是戌时,皇宫内静谧无声,路上烛火昏暗,只远远地传来?侍卫铮铮的脚步声。
祝时宴的身影隐在?假山后,背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从假山里掏出来?一个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医书?和一排银针,包裹旁边还有一个白布扎成的无脸小人,上面详细地标注了人体的各个穴位。
借着幽暗的烛火,祝时宴仔细辨认医书?上的每一个字,认真地用银针扎着小人。
学?至一半,离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祝时宴神情微变,立即将?包裹和小人收起?来?塞回假山里,随后装作路过的样子从假山后走出来?。
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