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这破蛇今天早上吃火药了,火气这么大?

他说话?夹枪带棒,公孙禾仪原本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不欲跟他计较,可他接二连三的出言冒犯,他也免不了有些不快:“我是为?你着想,你这是何意?”他蹙了蹙眉:“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我可有哪里得罪过你?”

以他在灵虚宗的地位,说句众星捧月都不为?过,若不是看在对方是祝时宴弟弟的份上,公孙禾仪是断不可能跟他好言协商的。

容清冷笑一声,正要怼回?去,祝时宴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打着哈哈道?:“他一个人待着害怕,还是让他跟我们一起吧,师兄放心,不会影响到正事。他比较粘我,说话?也不太好听,师兄别跟他一般见识。”

容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祝时宴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密语传音道?:“你作?为?一个借住在灵虚宗的普通人,几次三番得罪宗主的亲传弟子,你觉得合理吗?”

容清烦死了,“那你离他远点,也少跟他说话。”

“为什么?他哪儿得罪”祝时宴倏地顿住,一种猜想浮上脑海,心跳也莫名开始加速,他舔了下唇,语气迟疑地问:“......你吃醋了?”

容清语气茫然:“吃醋?我早上没吃醋啊。”

祝时宴:“......”算了,对牛弹琴。

两人是密语传音,公孙禾仪只能看到他们大眼瞪大眼,但?一句话?都没说,他忍不住出言打断:“阿宴,怎么了?”

祝时宴警告地看了容清一眼,放下手,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公孙禾仪压下心底的不安,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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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给?的地址中有一户姓李的人家,祝时宴想起昨日那个船夫,提议先?去这里看看。

公孙禾仪自是没意见。

容清被凶了,闷闷不乐地跟在两人身后,他盯着前?方两个相谈甚欢的背影,各种阴暗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怕祝时宴生气,又?全都压了下去。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今日之事,没有“一盏茶的时间”这个人类别想哄好他。

街道?上行人寥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安静的城区中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祝时宴抬头看了眼,正好看到一个男子迅速关上窗户,身体缩进房间。

这道?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紧接着道?路两旁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我们没病!你们休想蛊惑城主杀了我们!”

“修仙之人又?如何?难道?你们要滥杀无辜吗?”

“就?是!滚出去!我们松庆城不欢迎你们!”

容清脸一黑,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类,看他不一尾巴扇死他们。他甩了甩手,正准备飞身上去抓两个人揍一顿时,祝时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容清顿时泄了气,不耐烦地堵住耳朵。

吵到后面甚至还有人往下扔东西,被公孙禾仪顺手打落在地。他的脸色也很不好,他们是来救人的,反倒遭此辱骂,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祝时宴倒是神色如常,没什么反应。

若此处当真如城主所说早已被邪祟入侵,那这些人也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的无辜百姓罢了,该死的是那个邪祟,不是他们。

三人无视这些骂声,一路走到城西李家。

老李头是个年迈的船夫,因松庆城近些年鲜少与外界来往,他的生意很不好做,常常颗粒无收,但?幸好儿子孝顺,娶的媳妇也能干,膝下还有个活泼可爱的孙子,一家人倒也过得祥和幸福。

要说哪里不好,便?是他儿子去年染上了那种怪病,发病时六亲不认,险些伤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清醒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事情在松庆城月月都有发生,早已稀松平常,而且城主心善,日日派人巡逻,即使发病也能及时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