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祝时宴紧了紧手,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咬我的耳朵,用力咬,没事?。”

“背包一点也不重,你?别勾着,抱住我的脖子,别掉下去就好?。”

“想喊就喊,不用忍着,这里没人。”

“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大海了。”

......

云骄的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脑中被各种暴虐的想法填满,双眸越来越红,控制不住地想撕毁一切。

但?祝时宴清冷悦耳的声音宛如一道清凉的风,瞬间安抚了他躁动不安的心,温暖而熟悉的触感传来,云骄隔着一层雾盯着眼前这块白皙细腻的肌肤,张开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祝时宴只能感觉到有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勾着背包的手指也没有松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过了一会儿,他的耳朵似是被微微颤抖的嘴唇吻了一下,云骄的牙齿磕碰到他的皮肤,但?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尖锐的疼痛,而是温柔的舔舐轻咬。

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耳后传遍全身,祝时宴腿一软,差点跌倒。

他稳了稳心神?,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顾柏新那套荒谬的理论,“肌肤相贴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他心里很清楚这话没有任何可?信度,此刻却没来由的希望,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杂物间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这条平时不过十分钟便能走到的路,祝时宴今日?却觉得格外漫长,等到终于看?到那扇熟悉的门时,他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放下云骄,低声道:“坐在这里等我一下。”

云骄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眼睫毛都被汗水浸湿,他抱着背包,乖乖地点了下头。

祝时宴用早就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将背包里的火药拿出来放在角落,然后小心地点燃了引线。

引线燃烧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立即转身拉起云骄就跑。

十几秒后,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烟雾,基地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尖锐而刺耳。

祝时宴放下捂住云骄耳朵的手,急声道:“我们?快走。”

“等一下。”云骄喘了口气,双眼紧紧地盯着门外。

祝时宴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

两?个身穿制服的士兵从?门后进来,手持步枪,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他们?两?人身上?,厉声道:“站住!不许动!”

祝时宴举起双手,做出一副害怕惊恐的样子:“长官,我们?只是路过。”

两?个士兵依旧满脸防备,举着枪缓缓靠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逐渐看?清眼前两人是何模样一个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墙角,看?起来没有丝毫威胁,而另一个清瘦白净,眼神?惊恐,一看?就是基地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研究员。

两?个士兵渐渐放松了警惕,正欲收起枪好?好?盘问盘问时,他们的眼前突然炸开了一阵烟雾,视线霎那间变得十分模糊,而那个靠坐在墙角看似没有任何威胁的虚弱男人双腿突然间化作了巨大的鱼尾,凌凌地破空而起,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拍打下来。

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被抛向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瞬间晕了过去。

祝时宴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他快速跑过去拿走一把枪,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

云骄那天说,门外一共有四个人把守。

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云骄所有的力气,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他的鱼尾已经?恢复成双腿,手指却还紧紧地抓着祝时宴的衣角,他用力抬起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没人了,快、走。”

头顶传来杂乱的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