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眼神冰冷,薄唇轻启:“君王不愧是君王,皇权至高无?上?,众生皆是棋子。”
容王不是因病而亡,而是被元帝所杀。
而他因为脱离了掌控便?随意被扣上?通敌判国的帽子,背负一世骂名,屈辱而死。
这些年他为了给元辙铺路,手上?沾满了鲜血,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狠绝,却没想到?帝王终究是帝王,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舍弃,幽禁亲子、毒杀兄弟、残害忠臣,稳坐高堂之上?,冷眼看?底下人挣扎求生。
“好啦,阿宴你别生气?。”元星阑捧着脸道:“这些可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现?在全都告诉你了,你开?心一点嘛。”
祝时宴眼眸微垂,“谢殿下解惑,我死而无?憾。”
元星阑瞪他一眼:“呸呸呸,不准说?这种丧气?话,阿宴你才不会死。”
祝时宴语气淡淡:“殿下与我相识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的性子,若真到?了殿下说?的那一步,我只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2]”
元星阑的笑容僵在嘴角,他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很低,“我不会让你死的,阿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祝时宴闭上?眼,“不会有那一天。”
元星阑张了张嘴,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留恋和挣扎,最后沉淀为一丝狠厉和势在必得?。
无?论如何?,就算是死,阿宴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临走前,元星阑扭头道:“阿宴,你不会是在想,六弟什么时候会来救你吧?”
祝时宴没说?话,但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元星阑看?出来了,嘴角露出一抹笑,语气?残忍:“别想了,他回不来了。他自寻死路跑到?边疆,那就永远也别想回来。”
就算南国皇帝不杀他,他也一定会杀了他。
祝时宴不为所动:“殿下慢走。”
元星阑咬了咬牙,关?上?门,声音冰冷:“照顾好他,不得?有丝毫怠慢,若他有任何?不妥,本?殿下”
狱卒慌忙跪下:“奴才们不敢,请殿下放心!”
元星阑依依不舍地看?了祝时宴一眼,“阿宴,等我来接你。”
没有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但元星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失落,他神情落寞地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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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让妹妹进宫传信给皇后,然后暗地里与皇后见了一面。
薛成文则在王爷府和各大朝臣中奔波游走,试图联合大臣们给元帝施压,让他重申此案。
与此同时,元星阑在带着兵部大肆抓人,短短三日,已经有两个大臣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抓入狱。
朝堂上?人心惶惶。
祝时宴在牢狱中被关?了七天之后,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沈施熠一身青衣站在门口,对狱卒点了下头:“本?官要与祝大人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
狱卒犹犹豫豫的,“沈大人,五殿下说?,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探,探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沈施熠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下,下官告退。”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沈施熠踏入牢中,低头看?坐在床边的人:“祝大人。”
祝时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合上?书?:“沈大人?”
他与这位声名远播的丞相之子素来没什么交集,唯一有的交集就是八年前在太子婚宴上?,他给对方递了一杯清水,除此之外,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会出现?在这里是祝时宴没想到?的。
不过,联想到?被软禁的太子,祝时宴瞬间?懂了:“沈大人是来为太子报仇的?”
如今元星阑大肆打?压六皇子一党,他又被元星阑亲手送入天牢,国师是六皇子一党早已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