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袒露了心意,他不再?有丝毫掩饰,看向祝时宴的眼?中盛满了柔情,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祝时宴避开他的视线, 放下手:“你先让开,我们好好谈谈。”
元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往后退了几步。
祝时宴直起身?,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脚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
他坐在桌前,一副谈判的架势, “你过?来?。”
元辙轻笑?一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先生还不明白吗?我心悦你。”
祝时宴清冷淡漠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咬了咬牙:“我是男子, 是从小教导你长大的先生!”
元辙不为所动:“我知道。”
祝时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攥紧双手, 狠下心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褚遥的徒弟, 是那个害你幽禁冷宫八年的国师的徒弟。”
元辙静静地看着他, 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祝时宴说的这些他全都知道。
他们同?为男子,此举违背世俗, 大逆不道。
他是皇子, 他是国师, 他们身?份天差地别。
他还是褚遥的徒弟, 是他本该一剑杀了的仇人。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该心悦于他。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也怀疑过?、纠结过?,甚至在明晰自己心意的那段时间连对方的书信都不敢看一眼?。
但若是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和?心跳, 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看见他时的心悸,看不见时的想念,他受伤时的担心和?焦虑,与他亲近时的高?兴和?欣喜,见到?他与旁人在一起时的不悦和?嫉妒......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他心动的证明。
他想过?放弃,但还是在日复一日地相处中清醒着沉沦。
直到?现在,他对他的爱意早已生根发芽,与血肉融合在一起,无?法分离。
男子又如何?
他想要的,就算是妖、是神他也要死死地攥在手中。
国师又如何?
待他登上皇位,这天下无?人敢置喙一句。
褚遥的徒弟又如何?
且不说褚遥已死,这些年祝时宴对他如兄如师,他早就不恨了,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不住的爱意和?占有欲。
祝时宴没想到?搬出褚遥都没用,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会生出这种心思?”
元辙低笑?一声,似是无?奈:“是,我都懂,可我还是心悦你,想日日见到?你,想看你对我笑?,想把?你绑在身?边,想占有”
“荒唐!”
祝时宴一脸羞愤地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先生!”
“那又如何?”元辙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世间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喜欢自己的先生?”
祝时宴张了张口,底气不足的说:“虽无?律法,但世人皆知。”
“他人看法与我何干?”元辙起身?想走到?他身?边,祝时宴立即道:“你干什么??坐好。”
心思被发现,元辙顿了一下,慢吞吞地坐回去。
“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并无?爱意,大业未成,我不想将你卷入是非之中,但是先生,我忍不住了。我曾多次告诉过?你,我有心仪之人,可你依旧让我接受元帝的赐婚,执意让我娶我不喜欢的女人。”
“就算是逢场做戏,我也不愿另娶他人。”
祝时宴沉默。
“抱歉,此事是我一意孤行?。”他闭了闭眼?:“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并非爱意,而是感激和?欣赏?因?为是我把?你从冷宫里救出来?,是我教你识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