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过旁边挂在墙上的帘布,邹周把密封袋蹭干净后打开。
这次里面出现的人他还是不认识,是一个被捆绑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他背对着拍摄者,光裸削瘦的脊背上遍布伤痕,脆弱腰肢弯折出一个活人不可能弯折出的弧度,就像是风干的稻草一样,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轻易把他折断。
更为不妙的是他所处的地方,他似乎在一个久不见光日的地方,照片拍到的墙角布满潮湿水渍和青苔,地上被暗红不详的污渍划出道道红痕,剥落墙皮的灰黑色墙体上挂满尖刀,沿着墙壁上还有很多鲜红的血印,它们遍布整个墙壁,和墨绿的青苔相交缠,像是不知名的诡异画符。
大面积的灰与黑让照片有种阴森诡秘,即使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人的无助和绝望。
邹周拿着照片,感觉里面的画面让他极度不适,他翻转看到背面,果然,上面写着“贰”。
把第一张照片拿出来两个摆在一起,它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数字顺序,既然有一二,那么肯定有三四。
逐渐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邹周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大圈子,这些照片或许能够拼凑出那个所谓的真相。
他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黑眸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散发着耀耀生机,浑身勃发着属于少年人的活力青葱。
嫩呼呼的少年绕着房间仔细寻找,但接下来的线索却并不像之前的线索一样容易找,最后找的热汗淋漓,他也没有再找到线索。
气馁地蹲在地上,邹周鼓着腮帮子揪着旁边半人高的翠绿盆栽出气。
“什么呀,怎么什么也找不到啊”
嘟嘟囔囔的声音被监控清晰传到监控室,坐在办公椅上盯着邹周一举一动都徐故抵住额头,虎牙都被气的咧出来了。
“怎么这么蠢!”
实在受不了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徐故手指把散乱的头发抓住露出饱满的额头,原本奶呼呼的少年感在头发被掀开后显出惊人的侵略性。
他眼睛斜视着监控里的人,手背被气的青筋爆出,鼓胀在白皙的皮肤上,狂野的性张力溢散开来,让他奶味感十足的脸多了刀尖舔血者的危险。
他磨牙低语出邹周的名字,像是要把他嚼碎在嘴里一般,暗恼他的蠢笨,连自己这么简单的线索都找不出来。
最后看邹周似乎打算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再起来找线索,他脑中紧绷的弦彻底崩断,脑门青筋不断蹦跳,他一把握断手里的笔,握住旁边的麦克风。
又蠢又没心没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睡觉!!
“你不找了!?”
低哑的少年因有种未达到目的得恼怒,他的尾音无限下压似询问似威胁。
不知道徐故为什么生气的邹周困惑地眨眨眼睛,他脑袋刚要粘到沙发上,被这道突然的声音吓的腾然坐起来,他无辜的狗狗眼下垂,睫毛湿乎乎地盯着左右疯狂转动的摄像头。
明明感受到了那边人的生气,他还是脑袋发散着感觉摄像头感觉要被转掉了,他被自己乱飘的思绪逗笑,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这一声可惹怒了本来脾气就不好徐故,他怒到极致后就是近乎残忍的冷静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迪柯这么久还不来接你吗?”
果然,他的话瞬间就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只见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人一下站起来,他走到监控下面,严肃的不像是原本那个娇弱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谈及到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少年就像是竖起尖刺的小刺猬,尖针对准徐故,敌视的目光即使透过监控也格外明显。
意外地挑眉,徐故没料到原来看起来柔弱的小白兔还有这一面,嫉妒的同时他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即使在弱小的人,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有危险时也会爆发出格外坚韧的勇气。
他眸光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个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