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三三两?两?的人在路边画圈, 往圈里烧衣服,烧纸钱, 供奉肉干和奶酒。戴着恶鬼面具的人、衣袍凌乱,东奔西跑。
“半个多月过去了,狁州兵败的消息瞒不住了?”时书踩着纸钱的灰烬。
“瞒不住,许多旻兵都死了,兴许是得知死讯,今年百姓的祭祀格外惨淡。”谢无炽道。
夜色幽静,时书抬头,见那林子中青光惨惨,数不尽的白幡扎在树枝上,一路崭新?的纸钱和花圈,能为死去的人召回魂魄, 在风中飞来舞去。
“……召回这些旻军的魂魄?他们认为自己枉死,那‘罪魁祸首’就是我们甚至是身旁的这个谢无炽。”
时书想着, 回头一望, 窄路两?头青烟, 宛若黄泉路上,黑夜漫漫鬼气森森。厉鬼不分是非,只想报仇。虽看惯尸体?, 但此时此刻,时书后?背也有几分发麻之感。
尤其家家户户还放些纸人, 纸鬼,纸房,纸马,丢弃在路旁,露出血淋淋的牙口来。时书骤然看到一个断头露舌的狰狞鬼面具,吓得腿肚子一软,吸了口凉气。
“谢无炽……”
谢无炽侧脸,将?时书揽进?怀里:“我抱着你?”
时书:“你抱着我?护卫还在后?面呢?”
谢无炽:“那换成背?”
时书正好?无聊,往他后?背跳上去:“谢无炽,其实?我已经死了,你现在背的是一个死人,沉不沉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