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阳光照着庭院, 假山竹林几许阴凉。

“哗啦啦”,水声潺潺。时书站水井旁,将头凑近喝了口?冰冷的水, 弯下腰, 衣服半截白皙清隽的后背, 背上痂痕脱落。

“咕噜……”时书吐出水洗干净嘴里的血味,“这牙还要疼几天?这门还要关?几天?几天了?要关?我多久?”

时书刚想?把姜片再叼嘴里, 院门口?,谢无炽一身朱紫官袍,迈腿走了进来。

一瞬间,时书眉梢一挑,光速失明?,加快速度嗖一下往屋子里跑。

背后的脚步紧随,时书走到书房假装看书,谢无炽来到书房,时书再往卧室跑,心想?这下谢无炽不会追来了吧,脚步接踵而至。

时书坐到床上, 随手翻一本书,装。没想?到, 谢无炽到他身旁坐下:“牙还疼?”

时书放下书, 正常聊天似的:“还行吧, 现在基本上快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几天人影呢?”

“商议军务。”

谢无炽的手伸过来碰他的脸。白皙清秀的下颌,皮肤干净光滑。时书让他抚着脸, 没说什?么,直到谢无炽拇指一按, 轻轻扳开?他的唇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指心很烫,时书索性启唇让他看:“我什?么时候能出这个门?”

谢无炽回避这个问题。时书忍不住反而笑了,两个人无言以对时,谢无炽留意到别的事,指节掀开?床褥底下,手中拿出一盒膏腴,提溜出干燥的羊肠。

“……”时书心跳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没有特别的羞耻,说:“没错,是我专门放这儿的,谢无炽,我做好了跟你上床的准备。”

时书往床上一躺:“如果?我能生,我就给你生一窝,我在你的后宫里一直替你守着。”

谢无炽:“时书。”

时书很生气,想?想?还是说了:“本来,你不同意小树的策略,这件事就不会成功了,我也不是那么舍生忘死的人,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关?了我,也许你觉得,你是为了我好吧。不过,你也确实是为了我好。”

“谢无炽,我不如你。所以你替我做决定,其实没什?么不对。”

谢无炽语气中意味加深:“时书。”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只是我迟迟看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仅看不明?白这一切,连自己的心也要看不明?白了。”

时书转过身去:“我还是少说气话,以免刺痛到谁。”

躺到床上,时书拿起林养春递给他的膏腴看盯着螺纹的盒盖,拧开?又?旋上,将花纹对齐,就这么一直玩着。

“你还要关?我多久?”

谢无炽:“旻军撤兵,班师回燕州。”

时书换了更?舒适的姿势:“也好。”

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陷入沉默之中。夏天很热,眼下更?是八月盛夏,阳光直射整片大地上,温度炙烤地面,即使房间放着冰块儿,也抵抗不住腾起的让人心烦意乱的燥热感。

时书放下盒子,“午睡吗?我陪你睡会儿。”

谢无炽早解开?衣服挂在墙上,床头垂下轻纱,时书上床后躺在谢无炽的身旁,手指拽着他的衣带玩儿。

时书帮谢无炽解了衣服,凑近亲了亲他,睡觉,睁着眼睛盯着天顶。眼前似乎有些?发花,抬手揉了一下,继续盯着纱幔的织造纹路。

时书身体一直很好,这几天被关?着太?无聊,天天从早上睡到晚上,睡眠太?多,开?始头痛欲裂。

睡不着无聊回忆以前的事,想?起在相南寺的僧院里,他俩挤着不大的一张禅床,谢无炽起初明?显有洁癖,时书当时醒过来后去洗漱,谢无炽正在查看床脏没脏。

“……”当时,时书也挺难绷的,跟他说,“哥,我不是那种掉色的男生。”

谢无炽淡淡道:“你最好不是。”

说不是就不是。搞得时书后来每天起床,先观察自己掉色没有,被子上是否有变